经过对北滘经济社会发展现状作出细致研究和评估后,综合开发研究院课题组提出,单纯的工业化不可持续,文明的载体是城市,北北滘需要一次转型和提升。针对产业结构的转型和提升,渠道也有多条,究竟哪种方法是最适合北的呢?北具有成熟和雄厚的制造业基础,拥有2300多家工业企业,工业产值达到1000多亿元,尽管体量庞大,但体形不佳。随着白家电领域竞争的加剧,产业的利润率也在不断下降,目前最需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是如何提升产业附加值,问题找到了,突围的路径又在何方呢?
无处不在的设计
提到工业设计,很多人可能一下子想到“苹果”,想到“苹果”产品那漂亮时尚的外观和在产品细节上处处流淌出的“设计”理念,而与此同时,工业设计也通过“苹果”得到了最佳的诠释和呈现。不仅是“苹果”,在个人消费电子产品市场上,在技术应用趋于同质化的今天,各大品牌无一例外的将工业设计作为提升产品竞争力和附加值的利器。这使得“索爱”W580音乐手机在2007年大出风头,索尼爱立信公司也因此从2001年成立之初的亏损2.41亿欧元一跃成为全球第四大手机制造商。其中的奥秘之一就是“索爱”手机独特的设计。索尼公司出色的设计能力充分遗传给这个欧亚混血儿,使其能够结合自身优势不断尝试新产品,独树一帜,赢得消费者信赖。而三星手机能够异军突起,直逼诺基亚老大地位,更是离不开三星对于出众设计的不懈追求,将滑盖设计发挥到极致的三星手机尤其让人过目不忘。
在无数类似的产品和服务中,设计就是那能使人“眼前一亮”的关键点,是区别于其他产品的特征,是自身品牌价值的有力表现。当然工业设计还不仅仅是通过大胆夸张吸引眼球的噱头工具,也不仅仅是产品出色外观可以完全代替的时髦概念,而是综合运用科学技术与艺术手法,创造性地协调人与物之间的矛盾,将人类的科技成果固化为便于人类使用的物质形式,来满足人类需求。工业设计体现的是对人性的关照和我们对待生活的态度。
北滘发现工业设计,不是灵光一闪,而是渐进的过程。综合开发研究院的研究人员们最初是从水乡碧江延伸出创意产业的设想。2007年9月,在北滘碧江一个古老的祠堂里召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头脑风暴会”,来自全国各地的创意产业专家集聚一堂,为北的发展出谋划策。正是在那次讨论会上,很多北的干部第一次接触“头脑风暴会”的概念。在那次“头脑风暴会”上,与会专家畅所欲言,主要希望依托碧江古村,充分挖掘顺德北的历史文化传统和资源,大力培育和发展文化创意产业,以此形成北城市化的新名片、新突破。虽然那次会议并没有把起爆点非常明确的锁定为“工业设计”,但大家普遍认为,应该通过文化创意产业把北建成一座有特色的小镇,无论选择怎样具体的新兴产业,通过城市化带动北滘下一轮的转型发展,这一点给镇委镇政府的主要领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参加头脑风暴的专家们,走过了国内许多地方,他们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番话语可是对着顺德人说的,顺德人是认准了就要做的。
在那之后又经历过几次类似的“头脑风暴会”,北滘的目标和思路逐渐清晰起来。经过一番细致的了解比较,大家普遍觉得,在金融危机的重压下,一些东部沿海发达地区已经开始了转型升级的探索和实践,各地纷纷将现代服务业作为今后发展的重点,文化创意产业更是出现频率比较高的一个词汇,但文化创意产业本身又是一个概念内涵非常丰富的产业,如何结合北的特点和优势进行下一步的聚焦呢?
顺德人的务实和尽责使北滘人并没有简单地跟随和盲从,他们先后考察了国内几个创意园区,结合北滘的实际认为,全国工业设计产业发展正处于方兴未艾之时,北滘及整个珠三角地区强大的制造业基础为工业设计的发展壮大提供了有力支撑,北滘转型发展需要立足提升传统产业,把传统产业的优势做得更优。通过引进工业设计将传统产业“拉长拓宽”,此举也将成为北转型升级的重要渠道。英国著名设计师保罗·史密斯曾说:“在一个竞争性增长的世界里,工业化国家进入几乎用同样的原材料生产同一类产品的阶段,设计便成为了决定的因素”。考虑到工业设计行业的特殊性,必须选择专业的运营商帮助政府开展招商工作和从事日常运营,北滘镇的班子把目光投向了珠江东岸的深圳。
“我们要的就是这个”
此时全国的文化创意产业如同一锅烧开的水,强烈地冒着蒸汽与泡沫。国家的政策和国内外从纽约苏荷、巴黎左岸到北京798、上海8号桥的故事让各地政府热血沸腾。有一个例子可以看到这种一窝蜂的表现:许多这一类的园区都把“动漫”放在重要的位置,其原因并不是这个地方具备发展动漫的条件,而是国家专门出台了关于扶持动漫的政策。
在深圳,同时有几十家文化创意产业园在争先恐后地铺摊子。2008年秋季的文博会期间,北滘镇的赖小越副镇长来深圳“设计之都”参观考察。该园区占地1.5万平米,建筑面积5万平米,总投资1.3亿,2007年5月16日正式开园,进驻了深圳、香港、德国、日本、澳大利亚的100余家以工业设计为主的创意设计企业。在“设计之都”的展览厅中陈列了不少家电产品,而这些产品对于来自中国家电重镇北的干部而言简直太熟悉了。“设计之都”慢慢成了北突围转型更为具象化的标杆和图谱。已经走访调研了全国几个创意设计园区之后,深圳的工业设计让北滘人眼前一亮,“我们要的就是这个”。
北滘地处“广州的近郊、顺德的门户”,周围半小时车程半径内聚集了上千家制造业企业和近万亿的工业产值,工业设计无疑是提升制造业附加值和竞争力的有效途径。与此同时,整个顺德区转型升级也在紧锣密鼓地推进中,临近北的其它街镇也都各自开始了探索之路。有些镇甚至已经开始探讨论证发展创意产业尤其是工业设计的可行性了。这无疑给北的干部一种鞭策动力,使他们必须努力加快推动进程。2008年10月,北滘镇经发办副主任邵继民正式领命负责工业设计园筹备落实工作,这位90年代里顺德产权改革中,在北滘与“博士书记、教授镇长”齐名的“研究生秘书”,15年后又一次披挂上阵了。
“你们准备好了么”?
从一开始北滘镇就没有将工业设计城简单理解为他们过去熟悉的工业园区和招商引资,虽然当时全国各类创意产业园区正在如火如荼的铺展开来,眼花缭乱之中考验着北滘镇一班人的定力和决心,他们需要从中筛选和甄别。为了寻找更多的工业设计资源,分管具体工作的赖小越副镇长派邵继民跑了全国一些设有工业设计专业的院校,也到一些创意园区做了调研,对全国的整体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和把握。此时,广州美院的童慧明教授正在与国内其它几个顶尖美术学院磋商成立工业设计的产学研中心,未来机构的落地是一个焦点问题。赖小越和邵继民没有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经过积极争取,双方形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这也为接下来与运营商接触谈判增添了有利的砝码。
如何说服已被舆论推向高潮、水涨船高的深圳工业设计运营商落户北滘?这成为摆在邵继民面前的又一个难题。圆满的婚姻从来就不是一厢情愿的,尽管北作出了姿态,但运营商的态度和决定却是北无法左右的。这个时候除了对未来预期的信心外,更需要来自北滘的诚心和诚意。
韩凤琴,上世纪80年代的专业女排队员,经过北京体育大学和清华大学六年的科班学习,后又在深圳商海搏击十余年,跌宕起伏的履历充满了传奇色彩,依然保持着当年利落率直的个性,做事稳妥用心。作为运营商,她到顺德北必须综合考虑多方面的因素。比如,对方的实力条件和合作意愿、地区的发展潜力、企业的收益和可持续发展问题等。北滘镇政府一班干部一次次的登门拜访最终打动了韩凤琴,经过多方协调,她决定亲自到北看一看,对头脑中毫无认识和概念的北,简单地拒绝并不是一个优秀运营商的明智之举。
历史悠久、静谧古朴的碧江金楼虽然蕴藏追古抚今、激发灵感的天然气场,但其现有的建筑形态和周边的配套设施还难以使其转身为支撑现代工业设计产业发展的重要载体。而碧江周围的土地和工业厂房基本隶属当地的村集体,由于租用合同还未到期等原因,在短时间内也无法腾空出来。眼看刚刚有些动心的运营商可能因为落地问题而使北滘的宏图大志就此搁浅,前功尽弃可不是北一班干部愿意看到的结果。事情的发展总是充满了变数和转机,冼阳福镇长的提议为大家再燃了希望。北滘三乐路与工业大道的交汇口静躺着几栋无人问津的破旧厂房,以前曾经是个毛纺厂,现在看来它的存在是为了与工业设计邂逅。
无论从深圳的“设计之都”还是从华侨城LOFT的华丽转身看,传统工业厂房的改造为创意设计产业和相关配套商业的引入提供了默契的空间载体。传统工业厂房内部净空高,面积大,开阔、敞亮,较之一般写字楼具有更大的活动空间和分割余地,租金低,可以任由艺术家摆设涂抹,对于从事艺术设计、创意生产类型工作的艺术类工作者而言是最佳的栖居场所。现在已经具有一定全球知名度的北京798艺术区,就是在原来北滘京酒仙桥一带国营电子厂的厂区和过去建筑基础上逐步衍生蝶变而成。至此,选址工作基本敲定。
一般而言,但凡依靠内生型力量发展起来的地方,比如广东顺德、福建晋江、浙江温州等地都有一定的相似性,例如个性鲜明的地方方言、相对封闭的人际关系,强势的本地文化等。同时,这些地方一旦有机会与外来高手过招,便可以激发巨大的潜能而赢得腾飞的机遇。当年南海的陈启沅率先开办现代缫丝厂,而顺德则借势而发;后来改革开放中香港家电业的外溢,又给了顺德一次勃兴的机会。可见,顺德每一次发展无不是本土力量与外部文明相互作用的结果,在这种剧烈的化学反应中产生了众多优秀的本地企业,成就了顺德的辉煌。顺德的转型升级同样需要再次通过开放,学习吸收外部文明的基因。
2008年11月的一个早上,从上海世博会标识系统设计投标的紧张工作中抽身出来的张建民,刚走进自己位于深圳“设计之都”的办公室不久,就接到了韩凤琴的电话:“北滘政府来园区考察,要搞工业设计园,决心很大,赶快过来”。此时深圳设计之都已然成为三旧改造、产业升级的完美典范、各地工业设计园区建设的翘楚,全国各种形式的考察参观活动络绎不绝。张建民作为承担深圳计之都设计工作的设计师,自然也参与了大量接待介绍工作,不过也仅此而已。听了韩总的话,张建民一时还无法判断这次的情况。在韩总的办公室,张建民第一次见到了北滘镇的徐书记、冼镇长等北领导,这次会面为北的提升转型推开了一道门。
整个会谈从上午十点一直延续到下午四点多,中午叫的便当大家都没怎么动。张建民是个激情四射、做事投入的设计师,尤其是在向别人传递其设计理念和创造思路的时候。深圳设计之都、深圳南方国际摄影产业园、江苏太仓Loft都是旧厂房改造为创意园的经典设计项目,张建民在这些项目中进行了改造方式的大胆创新,尽量减少对原有建筑体的破坏,不仅减少改造成本,同时增强了改造后的实用性。这种改造思路在深圳设计之都的改造过程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大大降低了改造成本,同时独具创新性的外力墙体设计也使得原本破败不堪的旧厂房,成为振中路上一道新的靓丽景观。
2008年12月6日,双方在深圳设计之都作了最后一次沟通。韩凤琴表示自己已经下定决心与北滘政府合作,她非常希望在北探索创意产业在政府支持下商业化运作的全新模式,尽管在这个过程中可能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但她还是有信心在政府、企业的支持配合下摸着石头闯出新路。北滘镇委镇政府则非常感谢韩总将北作为合作对象,但他们也清醒地认识到,创意产业的培育对北滘而言是全新的东西。尽管在承接新产业方面,北滘在人员、架构、政策等方面都已有准备,但在思想意识方面还略显准备不足,这方面需要政府领导班子和工作团队能够在思维上实现突破,才能推动地方经济在新形势下的提升发展。
经过反复权衡,北滘镇班子作出了最终的决定——邀请韩凤琴率领一个团队负责未来园区运营,邀请张建民为园区提供改造设计方案。
2008年12月7日一早,一份签字盖章的协议书送到了韩凤琴的手中,随信还有一篮顺德特产的五彩缤纷的鲜花,在这个冬日的早晨显得格外富有生机。
大会战
就在签约的同时,对于旧厂房的改造也已经开始了。这种超常的干事速度完全出乎张建民的意料之外。12月11日,意识到“顺德人是动真的”,而自己只有连夜赶到才算履行承诺的张建民,带着刚刚做完的方案连夜奔赴北滘,到达北已经深夜两点多,虽然万籁俱寂,但黎明却似乎依稀可见。第二天上午九点,北滘镇相关领导齐聚政府会议室,张建民开始了汇报,“工业设计园是顺德制造业转型升级的重大战略部署,是一局角力全球制造产业链的关键博弈。我们选用了最能体现中国传统文化和智慧的‘围棋’作为核心创作元素,结合运用现代设计手法表现中国传统四艺‘琴、棋、书、画’。经纬交错,以园为局;黑白相间,以屋为子;集仟小成大观,以汇聚为力;从无序到有序,开腾飞气象……”。出席的北滘镇干部对张建民的设计方案表示了极大的赞赏和认同。然而,对于做事一丝不苟、追求完美的张建民而言,万里长征其实只迈出了第一步。在返回深圳的路上,张建民满脑子里还是他的“真龙棋局”。
他突然觉得,“琴、棋、书、画”代表中国传统文化对文人修养的要求,但表现形式可能过于传统,过于具象,过于直白,缺乏想象空间,与工业设计的现代气息不合。为了不留遗憾,也为了让自己更加“感动”,他要求团队重新考虑主题壁画的内容和形式。两天后的凌晨,张建民终于敲定了修改方案。“OP,ART”,中文称“欧普艺术”,主要运用黑白单色线条表现抽象图案,用来传达工业设计的现代文明气质最恰当不过了。为了避免延误工期,张建民拨通了邵继民的电话,要求重新汇报,修改方案。
为了配合园区的招商进度,避免春节前后农民工返乡对工期的影响,方案确定后,现场进入了施工作业阶段,张建民也开始在深圳和顺德之间的穿梭生活。徐国元做过顺德新城区建设开发中心主任,尽管旧厂房改造为工业设计园对他来说也是个新鲜事物,但对于其中的关键之处,他还是能够判断和把关的。他深知在建筑整体结构不变的前提下,未来园区的个性完全在于设计师的创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果断地对现场各路施工队伍说:“一切听张总的”。与此同时,北滘镇政府的工作人员也开始了披星戴月的忙碌工作。勤政高效的背后需要基层干部默默无闻的辛劳付出。改造期间一直与镇政府保持密切联系的运营商团队事后也不得不由衷地说,“那段时间最累的是政府”。
对此,邵继民则认为,“当政府决心推动一件事情的时候,一定要全心投入,这种投入是通过政府的工作人员表现在每一个细节上的”。在园区开园后不久,国内另外一个创意园区开园,邵继民至今记得开园前一天在园区看到的情景。“记得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我一个人坐的士去他们园区看了一下,居然没有一个政府人员在现场,全是临时的工作人员,而我们当时在开园前一天晚上一直工作到凌晨,这可是完全不同的效果”。开园前一天深夜,邵继民一直工作到凌晨,他指挥着礼仪小姐一次次走台,以确保第二天开园典礼的顺利进行。
政府的全力推进和工作人员的忘我投入带来的高效也令入住的设计企业颇为赞赏,第一批入住园区的青鸟设计总经理宋颢说,“进入园区的那一刻,我着实吃了一惊,两个月前我就听说这里要建一个工业设计园,政府的相关官员还曾经就此事到我公司进行过调研。然而当时我却对园区的选址和创建园区的想法并不看好,但没想到的是,园区不但有了崭新的面貌,而且以超出想象的速度完成了一期改造工程,更是让我彻底佩服。”
A-ONE设计室的石振宇也曾经说,全国的创意产业园,90%是做房地产,但是北则是要真的搞工业设计了。
“顺德工业设计园”
随着最后一盆鲜花摆放在了指定位置,邵继民终于松了一口气,此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了,周围一片寂静,经过日夜奋战忙碌的“顺德工业设计园”终于要揭开神秘的面纱,开张营业了。
说起“顺德工业设计园”这个头衔,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正当旧厂房改造的日子里,顺德区长梁维东来到北滘,他在现场看到了一派生龙活虎的景象,感叹于这个并非由区政府事先规划却生机勃勃地成长起来的工业设计园区说,“谁愿意做我们支持谁,谁做得快我们支持谁”。他对北滘的干部们说:“别叫北滘工业设计园,把国家基地的牌子挂到这里”。于是就有了顺德工业设计园。并且挂上了由国家知识产权局授予顺德的“国家工业设计与创意产业(顺德)基地”牌子。
用“挑灯夜战”、“日夜兼程”这些词都不足以再现这些日夜里那种激情燃烧的状态,几乎每一个亲历其中的人都会说,很久没有经历这样的场面了。的确,在广东在珠三角很久没有如此豪情满怀地释放激情的时刻了。
2009年1月19日,南方日报以题为《“顺德制造”航母插上创意的翅膀》为题报道:顺德工业设计园的建立,传递出一个强烈的信号,改革开放的“先行者”顺德欲借力实现产业转型,从而推动“顺德制造”向“顺德创造”转型,对广佛都市圈和整个珠三角未来的制造业升级和科学发展提供有力的支持。
顺德工业设计园,是顺德区发展文化创意产业、打造广佛经济圈高端产业带的重要载体和产业聚集地,也是顺德区文化产业发展的排头兵和示范基地,被国家知识产权局授予“国家工业设计与创意产业(顺德)基地”。这是顺德的风格:在竞争中冲出来的地方,就是产业规划布局的地方。
国家知识产权局副局长张勤说,“在全球金融危机扩散蔓延和国际经济风起云涌的形势下,发展工业设计正恰逢其时,国家知识产权局将支持顺德积极探索工业设计与创意产业发展新机遇、新模式和新方法,把工业设计做大做强”。
广东省副省长宋海说,“国家工业设计与创意产业(顺德)基地应势而出,这将对珠三角实现世界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基地的国家战略定位、推动国家珠三角战略实施产生直接而深远的影响”。
时任佛山市委书记林元和说,“国家工业设计与创意产业(顺德)基地开始运营,必将吸引全国各地高水平设计创意人才汇聚佛山,顺德这只‘老虎’插上了科技创新与设计创意两个翅膀,将会飞得更高”。
佛山市委常委、顺德区委书记刘海说,“顺德工业升级必须寻找新的途径,工业设计与创意产业便是一条很好的路子”。
北滘镇党委书记徐国元说,“国家工业设计与创意产业基地落户北,是合作各方的最佳选择和完美结合”。
“无中生有”还是“命中注定”?
北滘的三乐路和工业大道交叉形成了三个截然不同的区域,早上从美的海岸花园这个优美成熟的居住小区出来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小区门口排满了等客的摩托车(“摩的”),各式的“头盔”按动喇叭招揽客人,距此不远处的路边还停着几辆“黑车”,司机三五成群悠闲地抽着烟。虽然小区门口就有一个公交站,但这似乎并不影响摩的、黑车的生意,毕竟这里的公交车远没有大城市那样方便,摩的便成了不少人的日常代步工具。此时的三乐路早已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各种车辆穿堂而过,飞驰而去,好不热闹。
外面的喧嚣并没有影响“花园”内的恬静惬意,虽然是美的较早开发的一片商品房住宅,但小区内的绿化、房间的装饰、内部的配套无论在当时还是现在看都是一流的。据说小区内住的大部分是美的的员工,每天早上当一辆辆私家车从此离开前往单位的时候,这里就成了与外面世界形成鲜明反差的“慢城”。
紧邻美的海岸花园的城中村叫三洪奇,其最大的功能可能就是给附近的工业区配套。与珠三角许多城中村类似,三洪奇也有一条熙熙攘攘的商业街,餐饮排档、日用商品一应俱全,价格低廉,质量则没有人过分关心。一般来这里消费的群体都是在附近工厂打工的年轻人。店铺里传来噪杂刺耳的音响声,但与整条街的氛围似乎并不脱节,这样的地方也许就该搭配这样的声音。透过美的海岸花园一侧的铁栅栏,我们能够看到几片菜地,在那后面就是农民的二层楼,虽然没有城市住宅小区的那种气派,但却是另外一种味道、一种生活。
穿过三乐路往北滘,在工业大道旁边则是与三洪奇、美的海岸花园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这里原来是几栋破旧的厂房,经过设计师和施工人员巧夺天工的改造,如今已经成了后现代感十足的创意设计产业发展载体。这里拥有时尚前卫的符号,代表着与本地现有文化不同的一种现代潮流和趋势。园区生活着一群年轻人,他们从事的工作叫工业设计。这里的年轻人大多讲普通话,不怎么讲顺德的方言。这里年轻人的穿着会让在工厂里早已习惯蓝色工作服的打工者竞相模仿。这里的食堂也时常有美的的员工前来用餐,倒不一定这里的饭菜多么可口,可能更多地来体会这里洋溢着的鲜活气息。走出园区则回到了前面的世界,“多堡基”、“喜多福”的山寨招牌就展现在园区的对面,也不知这种无厘头的“撞衫”到底是对中国工业设计的一种隐喻还是揶揄?
此后的日子里,我们看到了广东工业设计城对于周边环境的影响,那不是外科手术式的大拆大建, 而是润物细无声的对话。
北滘的“红包”
从无到有的广东工业设计城无论对于本地企业,还是对于一直以散兵游勇状态从事工业设计的行内人来说都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但凡重大节庆,广东人都有派发利是的习惯,涉及到开园这样重大的事件当然也不例外。除了常规性的房租减免和项目扶持外,镇里还为每位设计师准备了一个特别的“红包”。考虑到大多数设计师对顺德、对北还不是完全熟悉和了解,北滘镇政府特别送给每个设计师一张充了值的公交卡和一张顺德地图。虽然公交卡充值的钱不多,只有100块,但却表达了政府的一份心意。虽然北滘相比内地的某些地方,财力相对宽裕,但其整体生活环境和氛围还是难与广州、深圳等大城市相提并论,政府一时也难以解决所有配套服务问题。不过,正如一位设计师所说,“政府这种积极尽责、细致周到的态度是很重要的”。镇长冼阳福在当晚的开幕宴会上更是表达了镇委、镇政府对入住设计企业发自内心的实质关怀,“现在当务之急是让他们能够挣到钱”。
顺德的扶持政策
为了更好地促进工业设计、创意产业等产业的发展,加快实现传统制造业的转型升级,顺德区和北滘镇分别制定了促进工业设计发展的政策文件。在《顺德区促进工业设计创意产业发展实施办法》中规定,“区财政每年安排相对固定的资金,主要用于行业氛围的营造、市场体系和平台的建设,重点设计机构、项目、人才的资助和奖励,重大活动的开展等,扶持和鼓励工业设计创意产业发展壮大。”而北镇也在《关于促进顺德工业设计园发展若干扶持办法》中明确指出,政府每年从镇财政预算中安排500万元,作为本扶持办法的专项资金。文件中对入园工业设计企业的种种优惠也作了规定。
对在园区内注册企业,根据签订入园协议时间,给予免收一至三年办公场所租金的优惠:
1、2009年2月前签订入园协议的,给予免收三年办公场所租金的优惠,并同时给予适当的办公设施支持;
2、2009年3月前签订入园协议的,给予免收三年办公场所租金的优惠;
3、2009年7月前签订入园协议的,给予免收第一年办公场所租金以及第二年只收取50%办公场所租金的优惠;
4、全国100强或上市的工业设计企业(必须提供专业机构证书),给予免收三年办公场所租金的优惠;
5、园区企业只能在本租金优惠政策和《顺德区促进工业设计与创意产业发展暂行办法》中的办公场所租金优惠政策中两者选其一。
除了租金减免外,北滘镇在《关于促进顺德工业设计园发展若干扶持办法》中还从与制造业企业合作、自主创新、人才引进、融资担保等方面对园区工业设计企业给予积极扶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