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应对低生育率危机,既需要在政策设计上有利于已婚人士,也需要在坚持男女平等、尊重个人自由选择生活方式的原则下,复兴我国传统的婚育文化。
11月17日,心理学者唐映红在《新京报》发表专栏文章认为:单身潮来临没什么可怕。对大多数单身者来说,他们没有婚姻或长期的伴侣关系,并不意味着生活乏味。调查显示,单身者相对于在婚姻中的其他人,反而有更多的时间来结交朋友,建立和维系友谊,单身者也更具创造力。
笔者认为,对于个人来说,无论是选择结婚还是选择单身,都属于个人自由,无可非议;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如果大量人口都选择单身,则不是啥好事,因为单身潮是导致低生育率危机的一大原因。举例来说,一个女性如果终身不婚不育,即使另一个女性终身生了三个孩子,这两个女性的平均生育率也只有1.5,远远低于世代更替水平。
面对严重的人口老龄化和低生育率危机,许多国家都千方百计鼓励年轻人结婚。例如,为了改善男不婚、女不嫁的现象,日本政府把婚嫁视为“国家大事”。日本内阁府从2014年度起,就对地方政府组织的帮助适婚者寻找结婚对象的“婚活”(“结婚活动”的简称)提供资金援助。在2014年度预算概算要求中,记入约2亿日元(约合人民币1243万元)用于该计划。新加坡政府也不甘落后,扮演起红娘角色,资助一些“为单身男女提供交流机会”的项目。新加坡政府为他们的单身男女简直要操碎了心,不仅向国内适龄青年男女分发一本如何约会的手册,以便让他们掌握“单身男女完美约会秘诀”;甚至还提出“你的约会政府埋单”的口号,为速配成功的单身男女约会开销提供80%的经费。
此外,一些国家在政策设置上也不利于单身人士。例如,在美国,银行给单身人士的贷款额度要比已婚人士低。尤其在房贷发放上,一般会默认夫妻两个人的还款能力要比单身者强。而且,单身人士在住房支出、医疗开销等方面也高出许多。2010年,英国的一项研究表明,单身者一年的支出要比已婚者多出5000英镑,单身独居一生的人要比已婚的人多花25万英镑,这也被戏称为“单身税”。
单身潮的出现,主要有如下几个原因:第一,现代社会结婚成本越来越高,一部分年轻人迫于经济压力,不得不推迟结婚的时间;第二,越来越多的女性由于在经济上能够独立自主,不愿意依附男人生活,也愿意选择单身生活;第三,一些年轻人的择偶要求发生了改变,抱着“宁缺毋滥”的想法,如果找不到理想的对象,宁愿不结婚;第四,我国存在性别比失衡,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目前我国男性比女性多3300多万人。在一些农村地区,由于女孩稀缺,有大量的男青年找不到对象,被迫成为单身。例如,今年6月有媒体报道:海南贡举村很多适婚男子都是单身,在这个5000人口的村子里,单身汉大约有200人。
我国现在已陷入低生育率陷阱(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从2010年至2015年,我国的平均生育率不到1.2),并且人们的生育意愿长期低迷,即使放开生育政策,也难以显著提高生育率。笔者个人认为,要应对低生育率危机,既需要在政策设计上有利于已婚人士,也需要在坚持男女平等、尊重个人自由选择生活方式的原则下,复兴我国传统的婚育文化,例如,鼓励兴修家谱,编辑出版相关族姓的家谱族谱,开展各种形式的族系交流、文化传承等活动。从各国的经验来看,提升生育率,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只有在政策和文化观念上多管齐下,才能有效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