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6日中国之声晚高峰新闻调查:西安友谊路全长7公路,因纪念上世纪五十年代中苏友谊而得名,曾因法桐繁盛而被誉为西安最美林荫路。今年11月,西安地铁5号线将开工建设,一个多月来,围绕沿线1800多棵栽种于上世纪50年代的法国梧桐,将被迁移而引发的争议持续升温。不少市民因此还组成了“护桐团”。“整条路大树间隔就6、7米,像这样的西安也就这么一条,如果就这么消失了我是有些想不通”,西安市民老刘称。
有关部门有足够的理由,让梧桐树为地铁让路,比如公共规划,牵一发而动全局,不好更改!地铁改道会增加巨额公共预算等等。其实,这些所谓的理由,在市民的幸福感、优雅的公共精神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修地铁的最终目的在于地铁,更在于提升公共服务水平;在于“物”,更在于“人”。让居民生活,更为便利,有归宿感、幸福感。这才是公共服务的最终目的:满足群众不断增长的幸福的需要、文明优雅的需要。强化人与自然的和谐度,强化人居价值,让人际关系融洽亲密、邻里关系有亲和力等。
这就是莎士比亚的名言:“城市即人”。上海世博会也提出了“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管理理念。前不久,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指出,“让城市融入大自然,让居民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让我们居住的“钢筋水泥碉堡”周围,尽量多一些让人舒心的绿色、让人爽心的浪漫、让人醉心的精神情趣,过滤掉内心的精神焦虑、疲惫和困顿。
地铁改道,可能会增加一些公共投入。但是,地铁不改道,牺牲的却是林荫大道。这些梧桐树已长了五十多年,已成为当地人的“精神伴侣”、“文化记忆”。且树木还有明显的生态效能、精神净化效能:调节人的神经系统,促进血液循环,改善心肌功能,促进新陈代谢,提高人的免疫能力,使皮肤降温、脉搏减缓、呼吸均匀、血压稳定等。这些综合效应、生态效应,恐怕花很多钱,短期内都买不回来。
有些东西,可以通过工业化复制来拯救,有些东西则不可复制;复制了,就失去了原汁原味儿,没了内涵,公众不喜欢。比如非物质文化遗产、居民幸福感等等。如果规划者眼光阔远一点,把生态效应、城市公共精神,放在第一位,这种所谓的争论,根本就不会发生。
有人说,不是可以通过移植树木来解决问题吗?看看这些失败的案例:2011年,南京建设地铁3号线大量老梧桐移栽,因古树存活率低,引发市民发起保护梧桐的绿丝带活动。福州鼓屏路也因为地铁施工,近百棵大树被移植,最美林荫大道从此消失。移栽,确实会伤害城市生态和居民幸福感。实践已经证明“此路不通”,如果还要继续逆势而动,一意孤行,实为不智。
周围也不乏“为树木让路”的做法:在建设江西泰和至井冈山高速公路时,为保护一棵凹叶木兰树,高速公路主体路线绕了一个大弯,工程为此增加了900万元。今年年初,湖北省武汉市在建设地铁3号线、6号线的过程中,就针对群众反映强烈的移湖推绿问题,请全体市民投票表态,深受好评。还有“奥运场馆为七古树让路,绿色奥运不停于口头承诺 ”、“ 安徽淮南市创建园林城市为树让路”等等做法。既保留了城市的绿化程度、优雅程度,又让人与自然、人与环境、人与文化的和谐相处的理念,得到了延伸拓展。这种有远见,有智慧的决策,无疑更有前瞻性,值得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