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翔:我们现在困惑的地方是,昙华林街区的改造已经投入很多,不仅文化保护方面政府需要投入,还要进行技术投入。那么,投入后,如何带动这一地方的经济发展?区域地价不断提高后如何生存下去?因为,如果不强制搬迁,人们也会自行往外搬迁。
付文芳:这个问题很有代表性。不同的群体站的角度不一样,考虑的问题也就不同。
陈彤:我记忆中的昙华林是个只投入、没有产出的地方。武昌要建设的地方很多很多,不止一个昙华林,可能把钱投到其他地方能赚钱,而且所投的区域马上就可以发展起来了。为什么我们要把钱投在昙华林进行历史街区的复兴?怎样与武昌区的财力结合起来做这个事情?具体步骤是什么?
昙华林,说有名很有名,说没名也没名。很多人不知道昙华林在什么地方,经常听到有人问我,昙华林到底在哪里,昙华林的标志在哪里?所以,我代表我们的一些干部想讨论一个问题,就是昙华林的愿景是什么?为了实现这个愿景,我们需要哪些步骤?
许启彤:昙华林的入口立着一块石头,上面用红色的字写了“昙华林”三个字,就是陈主任做的。
张幼云:昙华林街区改造的资金主要是由武昌区负担,市里没有这项开支?
陈彤:市政府之前曾投钱改造昙华林街区,后来就没投入了。所以昙华林的愿景怎么引起市政府重视很重要。昙华林要保护,保护什么?怎么保护?保护出什么效果?我们应该考虑清楚。关于昙华林街区的投入,市里怎么投入,怎么跟区财政相匹配?否则大家不理解,会质疑。
现在我们每个城市都有历史文化街区,但是大家已经没兴趣去看了,为什么?因为每个街区基本相似,店铺一样,经营商品一样,而且都不是原住民。
我觉得昙华林最吸引人、最打动人的地方是她的静谧和慢生活,是在大城市里快节奏生活领域外的一个世外桃源。现在人们节奏非常快,每天加班加点地工作,失去了真正的生活,但昙华林很安静,散散步、遛遛弯都很好。
所以,要把昙华林放在武昌古城的愿景中去。谈到古城,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中轴线。如果没有中轴线,我们做的东西就是无序的,所以最起码要有中轴线。中轴线找到后,这里的发展才可能从散乱无序变成正规有序。
祝莹:我们现在讨论古城的历史意义,把记忆留住,有没有必要把原来古城的东西都恢复?随着城市的发展,古城已经成为现代城市的一部分。
李津逵:历史上曾经有中轴线?
祝莹:按道理是有,因为我们把九个门都找到了,城墙位置也找到了,但中轴线并没有真正形成。既然中轴线没有真正形成,要不要把它造出来?
陈彤:因为昙华林的老城墙还在,所以我们可以不去做一个实实在在的门,但是必须有一个逻辑上的概念。
祝莹:这样矛盾就来了,这是不是当年历史上真正的概念呢?如果说我们要去找当年的印迹,这方面的记载太少,几乎找不到。这在规划上也是一个矛盾。
许启彤:我们现在需要引导的是,我们的干部一定要有国际视野,有历史纵深,在这种指引之下如何操作,可以细化到各个层面,但我强调中观,比如说我们需不需要一条中轴线?武昌古城的中轴线应该用什么方式去寻找?这是可以回答的。
祝莹:在规划部门工作这么多年,我们常常自嘲自己是理想的现实主义者。我们既见证了战略规划和总体规划的愿景、设想,也要见证一条路的基础设施和一个私房改造。现实与理想之间有太多的差距。
了解过去、掌握未来,就是要判断我们处在这样一个历史发展阶段能做的事情,知道保护昙华林的目的在哪里,也就给了我们工作的动力。
做好昙华林历史文化街区保护,不是一代人、两代人的事,而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做好现阶段的事情,发挥自己的价值。
我觉得,昙华林保护的不仅仅是建筑,更重要的是保护历史街道和空间,因为这个空间是人类活动的印迹。规划工作者要在历史街道、历史空间保护过程中体现价值。和陈彤主任的想法相同,我们也是想通过专家的分析,把我们要做的事情说清楚。
许启彤:其实我们的想法基本一致,包括刚才发改委石主任讲的。我们石主任曾经把管全省发展和改革的李乐成主任请到昙华林开会,李主任表态说一定支持昙华林的保护和发展。
石海翔:是的,省发改委对昙华林的复兴和建设是很关注的。
陈苏:关于昙华林街区的复兴,我认为一要有好的理念,这样才能凝聚智慧、形成共识;二要有模式,主要是提供选择和指导操作;三要能提出一个好的案例,能启发思维。
从青年群众工作角度出发,我们会更关心价值观的融入问题,青年与社会的参与,不仅在当下,而且在未来,那么像这样一个旧城区的保护和改造,如何凝聚青年共识?在全世界范围内有没有好的案例?如果这个案例能够契合我们对武昌区、特别是昙华林的软硬件环境、历史阶段和条件,将对我们有好的启发和参考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