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台风没地震,浙江奉化一栋楼房突然倒塌,成为全国瞩目的焦点。5年前同一地方已上演过“楼倒倒”事件,可见问题并非偶然。
几年前,上海也发生过高层住宅楼突然倒塌的事情。一个奇怪的现象是,发生楼倒到、楼塌塌、楼脆脆的地方,大多都是在城市,鲜有农村发生房倒屋塌的事情。要说农村的房屋多为农民自建,笔者曾居农村,知道一些情况。过去谁家建房,都是请了村里的乡亲帮忙,房东管饭,就靠一群不专业的种田者把房子盖起来;现在农村也有专门盖房建屋的工程队了,但是多数并无什么资质,农民请他们建房,一般都是自己备料,自己监督工程队盖房。这样盖起来的房子,经历几十年风雨无损,至少笔者从未听说家乡有过谁家房屋忽然倒塌的情况。
城里的房子由专业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公司所建,有完善的工程质量监督、检验体系,但是恰恰是在这样严密监督下盖起来的房子,竟然风一吹就倒。
可见这里有个责任心的问题。农民的房子是盖给自己住的,所以极其用心,用料不马虎,真材实料;自己监管,尽心尽责;工程队都是邻里乡亲,熟人社会,要对自己的工程绝对负责,所以也不敢有一点马虎。
而城里的盖房者,盖的不是自己的房子,房子建了自己不住,所以能糊弄过去就行。一些开发商透露,他们建的房子本来就是按最低标准设计的,建设过程中再偷工减料,房子的质量注定好不了。而监管者对于监督不上心,在得到开发商好处的情况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马马虎虎让问题工程过关。
过去城里的很多单位可以自建房屋,上世纪90年代房改以来,取消单位自建房,统一实现商品房制度,这是基于国情进行的重要民生改革,无可非议,但是改革后要让老百姓住上放心房,这是国家的责任,不能推卸。要让老百姓住上放心房,一方面要靠建房者的良心,但是光靠道德教育很难解决问题,企业是谋求利益最大化的,他们追求的是尽可能降低成本,最大限度赚取利润,资本的逐利本性注定了企业家难以成为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道德楷模。
道德说教不能解决问题,归根结底要靠法制。监管者必须切实负起责任,对于质量低劣的工程亮红灯;而对于那些与开发商勾结,让劣质建筑蒙混过关的监管者,法律对他们应予严惩。
一些地方的法院实行法官判案终身负责制,房产监管领域可以借鉴这个经验。对房产质量实行监管者终身负责,无论他此后如何调岗、转行,经他手通过审核的房屋质量需要他终身负责。这样庶几可以强化监管者的责任心,保证人民居住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