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效率的提高是中国过去30年高速增长的主要动力,改革及后发优势是效率提高的两个主要原因。未来20年,中国还有很多继续提高效率的空间,但需要通过改革来实现。”昨日,在上海交通大学上海高级金融学院的一场小型首席经济学家论坛上,上海交通大学上海高级金融学院特聘教授、多伦多大学经济学教授朱晓冬如是认为。
“过去30年,中国经济增长不是靠投资拉动,也不是靠人口红利,而是靠效率拉动。”朱晓冬提出了一个新鲜的观点,他进一步解释说,很多人认为中国经济增长是靠投资拉动,因为资本增长速度非常高。事实上,即使是改革开放之初,中国也不缺少投资资本。资本增长率在过去30年里基本与GDP增长率保持一致,资本增长的贡献率却远远低于GDP增长率。
根据朱晓冬提出的数据模型,投资拉动的贡献率在早期是负数,在最近10年才“转正”,但只有1.3%。与此同时,劳动人口增加的贡献逐渐下降,从1978-1988年的30%降到1988-2009年的8%;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贡献平均是74%,最低是61%(1988-1998年),最高达到81%(1998-2009年)。
“由此可见,过去30年,中国经济高速增长主要是依赖于生产率的提高,也就是所谓的效率拉动。”朱晓冬强调称,“未来仍有很多提高生产率的空间,保持高速增长也必须依赖于生产率的提高。中国的生产率需要再保持20年同样高速增长,才能达到美国的40%。”
对此,交通银行高级经理、高级宏观分析师唐建伟提出了不同观点。在他看来:“过去30年最大的贡献率还是资本存量,大概贡献了六成,全要素生产率20%,我们把劳动力拆成数量增加和质量提高两块,数量的增加贡献率比较低,只有6%,人力资本贡献15%。”
唐建伟进一步分析:“过去30年,固定资本在GDP占比不断往上走,过程和城镇化发展基本吻合。尤其是,最近10年资本贡献率持续上升,从2009年危机以来,中国推出了4万亿救助政策,主要是固定资产投资,因此,投资确实成为了拉动经济增长的关键动力。”
“中国的城镇化已经基本完成。”海通证券副总裁兼首席经济学家李迅雷补充说,“以农村人口向城市转移为特征的城镇化已经到了后期,接下来中国人口流动量依然非常大,这种人口流动量大其实是有利于全要素价格的提高。”
上海交通大学中国金融研究院副院长、教授费方域认为:“李迅雷提出‘城镇化基本完成’是指一部分劳动力人口已经从农村进入城市,或者离开农业,另一种解释是,这部分劳动力虽然进城但没有市民化,没有“身份”,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讲,城镇化才刚刚开始。”
“城镇化只有一个标准就是就业。”申银万国证券首席宏观分析师李慧勇认为,“中国经济未来增长必须通过制度改革,改革的突破口就是新一轮的城镇化。与此同时,我们还要兼顾广义收入分配改革,金融市场化和放松规制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