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化”问题上并不存在“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国际经验”或什么“经济学理论”。如“城市化率”,单纯以“入住”城市人口数占总人口数的比率衡量城市化程度,完全对城市中不同阶别人群的生活质量不予考量,完全不察城市经济、公共资源配置及环境的状况。从而在统计计算上也不可能有规范的“质量口径”。
在世界某些地区(非洲、南美、亚洲南部等)的大城市,环绕“高贵”、“繁华”以及“有害的奢侈”的另一极,是充斥贫困和不安的无数的“贫民窟”,这样的“城市化”和不断上升的“城市化率” 有什么实际意义呢?
显然,“城市化率”如作为“经济学概念”,由于缺乏“边界”约束条件,除了“模糊”和“忽悠 ”视听之外,了无任何实际价值。更谈不上据此去可靠衡量“发达”程度及民生状况(现代文明的进展已表明,“发达”的真实程度须与普遍的民生状况相联系),等等。
而事情另一方面,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的“逆(去)城市化”运动,城乡理念及布局开始“变革 ”,真正宜居的生态家园往往在郊区或是星罗棋布于广袤的农村,而不是城市,如象现今北欧、西欧一些地区那样。总之,“城市化率”不是一个科学的概念,更不宜当作衡量(考核)的指标。为了给“推进”“城市化”找依据,有把中国与美国作类比。说美国农民很少,占总人口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以此类推,中国现有农民7—8亿人口,故“城市化”潜力巨大。这种类比类推实在没有“谱 ”,拿社会发展当儿戏。
仅就历史文化和地形地貌地质地域条件而论,中国和美国在有关“城市化”问题上不具有可比性(和同一性)。任何一国的乡村与城市的分布发展都和该国的历史文化渊源相联系,並受“天时地利”特別是综合地域条件的制约。
如果要坚持寻找人类社会发展的“城市化”共识,那只能是,城市只是因时因地相关产业规模发展的产物,从来不是任何没有切实基础的臆断式的“谋划”。城市及城乡理念与实践要体现经济社会发展的自然进程,它是与时俱进的且符合人类文明的发展规律,与任何主观意志的强加无缘。
再则,如果“效仿”美国,十多亿人口进城就业如何解决?生产出如此巨量的商品销往何处?卖给谁?世界市场一体化,全球经济任何波动都会受到影响,届时何以应对生产过剩、市场萎缩?真正的危机就会找上门。2008年,我国之所以出色应对了金融大海啸。除了相关政策措施应对得当外,还有一个重大因素,就是大量(临时)失业人员又返乡务农去了,避免了“绝对失业”的社会危机。危机来临时,最受冲击的是民生问题,而就业是民生的核心。社会生产就业体制必须保持适度“弹性”,“弹性” 要具有多样性,这为社会稳定机制所不可缺。
时下某些陷于危机或经济低迷的发达国家,出现不同程度的某种“动荡”,失业骤增和居民收入下降是主因,造成此问题的根源是在于过度城市化商业化及普遍极度“僱佣化”的生产就业体制的“弹性 ”缺失而导致的僵化。
人口居住过于集中,高楼密集,这本身不仅是一种生态危机,也蕴藏着生存危机。
“同则不继”,老祖宗早说过,生活居住方式也通此理。
过于封闭、缺少沟通、疏于交流、人情冷漠、性情怪异,这些西方发达国家常见的社会病态,久而久之或许将会在我国“上演”。
人们的生活过于应赖工业、商业机制,若某一环节出现异常,将使该系统停摆,影响全局。
在应对天灾人祸方面,特别应对大的自然灾害及未来可能的(强加的)战争,必须防止失去本来拥有的许多有利条件和优势。察近忧须谋远虑。
晓社会之理要通自然之常。在城乡布局和生活居住方式上也应如此。决不被不科学的“城市化率”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