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上访者一半是精神病”是否被误读,仅就现实情境来说,这位局长的态度就值得批评。不可否认,现实生活中有些上访者确实患有精神病,接访时可能会遇到一些患有精神病的上访者。但是,如果说当天上访者有一半是精神病人,很多人都不会相信,这明显有夸大的嫌疑。如果没有经过当权者踢皮球这般反复折腾,甚至被当权者动用公权打压报复,一些本来正常的上访者,也不可能会被弄得神经紧张,出现精神病的征兆。
因冤屈而上访,希望政府解决问题,是普通公民正当的权利诉求。其实没有人平白无故地去上访,大多数上访者反映的诉求并非没有道理。然而,一些当权者非但没有耐心倾听他们的诉求,反而将其视为麻烦的制造者,甚至是精神病人。更让人愤怒的是,为了掩饰自身问题,精神病已成为一些当权者打压上访者屡试不爽的工具。正常的上访者随意被送入精神病医院,这种被精神病的荒诞现象屡见不鲜,许多地方都有发生。
其实,大部分上访者都属于弱势群体,他们在与有关利益方博弈时总处于弱势。如果有更好的博弈方式,他们不会轻易选择上访,期望公权力介入能为他们的权利伸张。可现实却是,一些当权者无视他们的权利诉求,甚至超出权力自身的边界,显示出权力的傲慢和张狂。很显然,上访者“被精神病”不仅伤害上访者自身的利益,更严重损害政府的公信和形象。
在现代政治文明的视野里,被人民授予权力的当权者应当人民为服务,当然这里也包括那些上访者。当权者应当以谦卑的心态对待上访者,切实为他们解决问题,而不应态度傲慢把他们当成精神病人。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虽然“上访者一半是精神病”存在误读,却显示出一些当权者执政方向的错位。当权者应该扮演弱势群体保护者的角色,而不应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说到底,上访者即使有精神病,也是当权者权力的傲慢和张狂给逼出来的。如果不彻底除去当权者权力的傲慢和张狂,上访者被精神病的现象就永远不会绝迹。而杜绝这一现象的关键,不仅要依靠上访者公民意思的觉醒,依靠当权者对法律和权力心存敬畏,更需要把当权者的权力放进笼子里。否则,我们都有可能成为权力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