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有消息透露,深圳将实现出租车经营权无偿化,这意味着出租车经营牌照费将取消,出租车司机上交的“份子钱”也有望减少。这是深圳官方首度公开透露“将实现经营权的无偿化”。稍早前的3月15日,广州的改革方案就已经出台。根据该方案,出租车管理将利用“每单订单分成”的方式取代固定“份子钱”,乘客的车费也将与司机载客数量、订单有效率、营运里程、营运时间和车辆类型等因素相关,司机“多劳多得”。
当然,值得澄清的是,经营牌照费并非很多人理解的“份子钱”,而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份子钱”是出租车司机按月交给出租车管理公司的运营管理费、税费等费用。其中,出租车公司为了获取出租车经营的牌照而付出的费用,一般会被作为经营成本,实际以“份子钱”的形式,摊到出租车司机的经营中。广深的举措,算是对交通部关于出租车经营权要无偿、有期限的具体回应和落实。
经营权无偿带来的行业变化,离不开政府、出租车公司和司机三者之间关系的变化。首要的变化在于政府和出租车公司(也包括持有牌照的个人)之间的关系,毕竟,特许经营权是有市场价的。特别在深圳,牌照可以在二级市场进行交易,最高的时候,一块牌子的价格都在接近百万元级别。现在的政策变化,对于重金购入牌照的人,产权保护和经济补偿该如何进行,这是一个问题。
第二层关系是出租车公司与司机之间,经营权无偿给公司带来的压力会降低,这种效应也会导向司机。在2015年率先实施经营权无偿化的杭州市,出租车司机每月减少400元左右的份子钱。广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变化,司机们应该在翘首以盼。而在广州,针对出租车司机的精细化管理也将实施。除了公司“按订单提成”之外,还会对司机的载客数量、订单有效率、营运里程、营运时间和车辆类型进行记录和考察。公司与司机之间,更多的是一种“同甘共苦”的关系,而不是一次性打包的承包压力。这一改变,将会有效提升司机的积极性。
但是,出租车行业的危机并不是“份子钱”,也不是经营权价格问题,求解之道还是要回到供给和需求的基本面。出租车行业的供给一直是刚性稳定的,每隔几年才会做一次调整。然而,出租车出行的需求却是充满弹性的,这种弹性不仅仅是年或月概念,而是一天之内会发生巨大变化。需求的起伏和充满弹性,某种程度上反馈到供给,要求供给方也必须保持弹性。而这种弹性要求和政府的刚性供给,并没有伴随出租车经营权的无偿化而得到改变。
一个城市的出租车数量,最终还是由交通部门来定。对此,交通部门的决策依据可能是人口、城市规模等大而化之的数据。大而化之的数据不是“大数据”,交管部门并不了解具体某一天某一时刻的需求量,也无法给出更加精细科学的依据。当然,交通部门实际上也没有了解具体需求的必要,市场本身了解就够了。交通部门所要做的不是设计一个供给量,而是放开供给的数量管制,提供供给认证即可。这样我们就会发现,出租车行业的弹性已经不是数量上的弹性,而是车辆性质上的暧昧。
目前,打车软件企业提供的快车、专车、顺风车,可谓构成了一个弹性的供给力量,供给多少、价格高低,完全跟着市场需求来走。对于城市交管部门来说,这是一个现成的市场创新案例。在此背景下,取消出租车的牌照费固然值得肯定,但距离市场化的高效配置模式,交通部门给出的设计方案成本还是太高。想要推动出租车行业的发展,必须进行更根本性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