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部网站日前刊登该部副部长王保安的讲话称,预计2020年城镇化率达到60%,由此带来的投资需求约42万亿元。他同时表示,42万亿投资更多的可能来自社会投资。
虽然如此精确的数据是如何算出来的,值得推敲。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新型城镇化一定会带动投资的新一轮增长,并推动经济的稳定、快速增长。
问题在于,在上一轮的城市化建设中,尽管城市化对经济社会发展也带来了积极影响,使这一阶段的经济增长成为历史上速度最快的时期。但是,其所暴露的问题和留下的发展隐患,也是不可忽视的。如经济结构严重失衡、城市建设过度超前、城市交通压力越来越大、政府负债快速攀升、房价上涨过快等。
纵观这一阶段城市建设和发展的矛盾与问题,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政府脱离现实和违反规律地扮演了投资和建设主角,并严重挤占了社会投资、尤其是民间投资的生存空间。而由于政府投资是不计成本、不讲代价的。因此,在城市建设和发展过程中,诸如抬高地价、推动房价上涨等恶性手段也被大量使用。由此传递给民间投资者的信号,就是要擅长投机,而不是投资。投资是没有出路的,是赚不到钱的。只有投机,才能成为暴发户。
事实也充分证明,在这一阶段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办实体的,大多都陷入了困境。相反,利用政府大搞城市建设搞投机的,却都发了财。这也就难怪,相当一部分搞实业的民间投资者,也将资本转向了房地产等虚拟经济领域。产生的后果,就是社会的贫富差距越拉越大,社会财富急速向少数人转移,多数人的口袋越来越瘪。
相反,如果政府能够将城市化建设的市场和机会让给社会投资、特别是民间投资,并为他们参与城市建设提供良好的环境,维持好正常的市场秩序,并加强对市场的监管。那么,那些没有效率、没有市场价值、没有公共效益的项目,也就不会出现。至少,不会象现在这样揿。同时,政府也不需要背上如此沉重的债务包袱。要知道,政府背负的债务越重,老百姓和企业的负担也会越重。因为,政府自身并没有消化债务的能力,最终的买单者还是老百姓和企业。
也正因为如此,在新型城镇化建设中,政府如何进行有效的角色转换,从投资主角的位置上退出来,将投资机会更多地让给社会投资,让民间投资者有足够的投资空间,是新型城镇化建设能否成功、能否有效释放改革红利的关键。如果未来6年新型城镇化建设真的需要42万亿的话,至少30万亿应该是由社会投资来完成,政府所要投的,就是一些社会投资不愿投的公共设施、公共领域、公共事业。如公交、地铁等。
即便如此,对一些公共设施、公共领域、公共事业,政府也可以发挥财政资金“四两拨千斤的”的作用,将这些领域和行业也交给社会投资来完成,政府则将本应当用于这些领域的资金,以政府补贴、政府扶持的方式给参与这些投资的社会投资者。在这个问题上,千万不要被“国有资产流失”所吓倒。但在具体操作过程中,一定要公开、公平、阳光、透明,而不要暗箱操作。
有人说,民间资本是需要考虑效益的。把新型城镇化建设的主要任务交给民间投资者,会不会带来城市运营负担过重的问题。笔者认为,这完全可以不用担心。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民间资本需要考虑效益,新型城镇化建设才有希望。如果民间资本也象政府投资一样,不考虑效益,反倒不应当让他们去投。因为,只有考虑效益,他们才会想方设法地在新型城镇化建设中,将建设与发展、产业与配套、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紧密结合起来,才不会出现只考虑眼前而不考虑长远的问题。新型城镇化的效益,只会在未来出现。眼前,只会是种苗栽树,而不是摘果。如果政府投资占主导,就一定会出现眼前利益大于长远利益的现象,就只会在树苗还没有种下去的情况下,就不顾一切地摘果。最终,果没摘到,树苗却都被踩死了。
所以对民间资本参与新型城镇化建设充满信心,并迫切希望政府能够有效退出新型城镇化投资,就在于民间资本信的是市场、靠的是市场,投与不投,如何投,投多少,向哪个方向投,只会听从市场的,而不会听政府的,更不会听哪个人的。而要达到这种境界,除了民间资本自身的市场化意识外,政府也要减少对企业和市场的干预。
新型城镇化是未来一段时间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十分重要的组成部分,能不能释放出巨大红利,主动权还是在政府。所不同的是,此次的主动权,不是政府自身投多少项目、建多少项目,而是能退到什么程度,能给民间资本放到什么程度。应该是,放得越多,效率越高,放得越多,政府的主动权也就越大。这也是市场对资源配置起决定性作用的结果,更是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精神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