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务院新闻办公室3月19日上午举行新闻发布会,相关部委官员出席介绍《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基本情况,并答记者问。住房城乡建设部副部长齐骥表示,当然会有一部分富起来的农民进城,他们不用你操心,你买不起的房子,他恐怕都买得起。政府应该重点关注的是既在城里落户,都乐业了,政府要想办法实现他们的安居问题。如果没有安居,他住不下,留不下的话,乐业也就是几天的事,乐不长久。(3月20日《京华时报》)
齐骥副部长所言甚是。改革开放30多年以来,以农民工为主体的人口流动大量进城,但富裕者只是少数——这部分确实不需要考虑他们的安居乐业问题,他们有能力自己解决。更多的流动人口,如何乐业并安居,是个必须直面的问题。如学者所言,“流而未安居”现象的普遍存在,不利于形成一支稳定高素质的产业工人队伍和城市中产阶层,制约了我国产业结构升级和收入分配结构改善。而且,部分流动人口家庭成员长期分离,造成留守儿童、留守老人问题,也造成家庭感情婚姻不稳定。
毫无疑问,随着我国人口红利的逐步消减,劳动力成本逐年上升,如何让流动人口融入城市,其实也关系中国经济社会的长治久安。另外,如果说老一代农民工为主体的流动人口,还是钟摆式于城乡之间,不少年纪大了后自愿会选择回乡。新一代农民工,大多数不太懂农业生产,也习惯于城市生活,让他们在城市就业的同时,体面地留在城市生活居住,其实也是政府的职责。
流动人口在城市的就业问题已经基本解决,下一步如何让其安居是个挑战。安居问题不仅仅是住房问题,当然住房问题是 必须解决的问题。目前,越来越多的城市逐步允许农民工申请公租房等保障房,这个方向是好的。让保障房覆盖所有城市流动人口越快越好。与此同时,应尽快实现城镇基本公共服务常住人口全覆盖。所有在城市务工的流动人口,都应该平等获得医疗、养老、就业、医疗等公共服务。
唯有如此,乐业了才能真的安居。而解决了基本公共服务公平问题之后,那一纸户籍不过是层窗户纸,也就很好解决。不否认,少数特大城市,人口、环境压力较大,让大部分流动人口一下子安居乐业也不现实,但方向和目标不该动摇。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否则这些年这些问题早就解决了。解决流动人口安居问题,不仅仅是观念问题,更是非常直接的经济问题、利益问题。让所有城市常住居民权益均等、权利实现真正落户,意味着必须投入真金白银。改革会面临极大的阻力,此般阻力首先是改革成本、资金来源如何解决筹措;其次,面对如此大的财政补贴,相关部门是否愿意付出改革成本。
如果解决流动人口安居的资金保障不到位,这笔钱又当如何筹集?此前山东、成都、重庆等地的实践,最终还是通过土地流转,用农民土地的利差来提高所谓的城镇化率。但问题是,这样做实际又牺牲了农民的利益。而现在,由于部分地区农村户籍的“含金量”增加,结果导致很多流动人口只愿意在城市安居,却不愿意转户,最终的结果是我国流动人口数量并没有减少,户籍城镇化率提高不多。
显然,我们应该全面反思城镇化模式了。只有正确的方法,才能尽快让愿意在城市生活的流动人口乐业后也安居。不少学者指出,全民公共服务均等化是出路所在。若此,在城市安居还是在农村安居,其实都不再是问题。但关键是需要真金白银的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