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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新移民”的城市化之痛
时间:2013-06-18 01:26:54  来源:人民政协网 

    作为青年蓝皮书系列的第一卷,对外经贸大学青年发展研究中心和社科文献出版社于6月8日发布的《中国青年发展报告(2013)NO.1——城市新移民的崛起》,将研究对象锁定为“城市新移民”。廉思课题组将“城市新移民”界定为年满16周岁且1980年以后出生,在城市工作生活而没有取得该城市户籍的中国大陆地区居民。《报告》在综合分析当代中国的时代背景的基础上,根据对研究对象长达6年的跟踪研究,提出在改革开放后的新环境、新条件、新形势下,一个具有新知识、新视野、国际性的青年群体——“城市新移民”已经成长起来,他们有着“难融入城市,难重回乡土;崇尚普世价值,政治参与意识强烈;耐受力较强,抗争力较强;舆论表达锐化,争取话语权利”等八大群体特征。新生代农民工、蚁族、城市白领便是城市新移民的三个典型群体。

  新生代农民工:遭遇城乡双重边缘化

  23岁的小杨是河南洛阳人,2009年在姑姑的介绍下到北京打工,第一份工作便是团结湖某小区的保安,这工作小杨一干就是3年。

  保安的工作一个月1800元,管吃管住,每天上10小时班,多数人做上一年半载便会因为嫌钱少而辞职,小杨却一直坚持下来了。他说,干保安稳定、清闲,工资能按时发,不像工厂、工地会拖欠工资、出事故啥的。小杨也想过换份工资更高的工作,但是自己似乎又没那份本事,便一直做着保安。

  “北京是大城市,当然好,但是跟咱们都没关系。北京人也没什么好坏,挣得钱比咱多,也不会跟我们数落。”在小杨的概念里北京几乎等同于团结湖,因为当保安的3年里,小杨没有走出过团结湖,认识的人除了两个老乡——姑姑和保安队队长,就是保安队的同事。小杨的北京生活,就是一个半老乡和一部手机。保安队长在城市多年已经站稳脚跟,并不看重和小杨的老乡情谊,多数时候是上下级的姿态,算小杨的半个老乡。小杨说,遇到什么困难,就找老乡帮忙,也都不是大忙,另外也就是跟同事来往来往,工作之余就是用手机上上网。

  小杨的父母在老家给他张罗了一门婚事,小杨想着如果在老家的城镇里能找到月薪2000元的工作,他还是愿意回老家。

  小杨的故事是廉思课题组对新生代农民工跟访中的一个典型案例。课题组指出,像小杨一样的从农村到城市打工的新生代农民工正在成为城镇化的主体,他们主要以体力劳动为主,他们的职业状况和经济收入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但他们庞大的数量决定了他们会成为城市化的主力军,他们是中国城市进展、城市建设的决定性力量,他们融入城市,变成市民是具有历史性意义的。但是目前看来在融入城市的过程中,这个群体却面临着难融入城市、难重回乡土的双重边缘化困境。他们“就业在城市、户籍在农村,劳力在城市、家属在农村,赚钱在城市、保障在农村,生活在城市、根基在农村”。在城市中,他们处于弱势地位,工资收入水平低于城市职工平均工资,社会保障不健全,被相对强势的城市居民边缘化。

  蚁族:城市生活难逃在职贫困

  “蚁族”,用于指代“大学毕业生低收入聚居群体”,自2009年首次被廉思课题组提出后,产生了深厚的社会影响。由于中国社会城市化、人口结构变化、劳动力市场转型、高等教育体制改革等一系列结构性因素的变化,越来越多的大学毕业生选择在大城市就业,加上就业形势变化、房价过高、大学生就业观念滞后等原因,大城市中逐渐出现了“蚁族”这个特殊的群体。

  “蚁族”曾经的典型标签是:高智、低收入、聚居,但是廉思课题组近几年的跟踪研究发现,目前“蚁族”这个群体的特征正在发生变化,主要表现为:学历层次在提高,经济收入在改善,出现“在职贫困”现象。

  武勇(化名)被廉思课题组视作比较有代表性的“新蚁族”。30岁的武勇老家在山西,山东大学生物系研究生毕业后在北京工作有一年半时间,目前是一家生物医药公司的部门主管,每个月有接近7000元的收入,但是却在公司的宿舍过着“聚居”生活。

  “公司提供的一个70平方米的两居室,住了5个人,多的时候住了8个人,没空调没暖气,每个月只需要350元,能省不少钱。”武勇节衣缩食是想把钱攒下来在北京买房,有一个“真正的家”。

  武勇年底即将与相恋多年的女友结婚,但是日渐增长的买房压力让武勇根本无法感受结婚的喜悦和幸福,“如果在北京买不了房,跟媳妇只能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但是,现在的收入,不吃不喝,连卫生间都买不了一个平方米。”武勇生活上节衣缩食,工作上更是拼尽全力,平常晚上和周末都主动在公司加班,工作之余还兼职研究工作挣钱。

  廉思介绍,“蚁族”与新生代农民工相比,接受过高等教育,对城市文明有着较高的认同感,已将城市生活内化于心;具有较高的人力资本水平,知识储备丰富,他们与传统的体力劳动者相比是中国城市化进程的先行军,是城市新移民中转变为市民的第二阶梯队伍。但是,近两年,蚁族群体虽然在学历和收入上都有所提升,平均收入已经达到4133元,但却因为家庭、购房等原因出现像武勇这样的“在职贫困”现象。为了一个“住房梦”,“蚁族”们仍然居住在房租便宜的城乡结合部,平均居住面积仅6.4平方米;通过延迟结婚、生育,甚至不婚、不育来减缓住房贫困。

  城市白领:城市融入的理想样本

  陈程(化名)是河北承德人,毕业于河北一所理工类大学的计算机专业,目前在北京一家软件公司里做项目经理,年收入15~20万元,略有波动,陈程的爱人也从事IT行业,两个人加起来经济条件比较宽裕。

  陈程夫妻俩虽然同样是在北京打工,没有北京户口,但是生活状态基本跟本地人无差别。现在两个人还没有孩子,有一套正在分期付款的房子,一辆不常开的旧车。物质生活无忧,陈程夫妻二人开始觉得在北京的精神生活质量不达标。由于工作、居住在北五环外的回龙观附近,对于陈程而言,所谓北京生活也就是回龙观周边的范围而已,除了最近周末进修需要进城,平常可能半年都不会进一次五环。“北京生活挺累的。整天忙忙碌碌,两个人下班回到家十点半,没有沟通,洗完脸睡觉,早上上班就走。”陈程和爱人希望有更为轻松的生活。陈程表示最近夫妻二人正商量着,是否该离开北京了。

  虽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是像陈程夫妻这样的白领显然已经是外来人口融入城市较为理想的样本了。廉思课题组研究指出,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第三产业的兴起,城市新移民中的“白领”也日益增多,“白领”作为社会经济地位占优势的城市新移民群体,社会融合水平的优势更多地表现在文化与心理层面的融合,也是城市新移民中实现社会融合状况较佳的群体。“白领”在整个新移民群体中,拥有最高学历、最高收入,是最具有潜力能够融入城市,实现由“农民”向“市民”转变的青年群体,是人口城市化的排头兵,是城市新移民中转变为市民的第一阶梯群体。

  流动锻造了一代新的青年——城市新移民,他们在流动中寻找希望和上升的通道,他们也在流动中经历失望和无助,前方有难以融入的城市,背后却是无法回归的故土,流动正在成为中国式青春的主题。但是目前,由于社会阶层的固化,高等教育不再为青年提供向上流动的通道;户籍制度,城乡的文化隔阂,又为青年人的横向流动平添障碍,渴望流动的青年正在陷入“流不动”的困厄之中。城市新移民的梦想和困境需要引起社会的关注和重视。青年是实现中国梦的主力军,关注“城市新移民”的成长和发展,会为我国从“农村中国”向“城市中国”的转型提供有益的参考和借鉴。

  ■记者后记:

  廉思说,城市新移民是这样一群人:用脑力和体力建设着城市,用汗水和泪水服务着城市,也用期待和忍耐打量着城市,更用牢骚和怨气诋毁着城市,他们中有拿着微薄收入仍然渴望冲破城乡壁垒的民工,有聚居在城市边缘依然希望通过奋斗上升的蚁族,还有在都市压力下奋力融入城市节奏的白领。

  蓝皮书里记录的一个个“城市新移民”故事引起了发布会现场的青年学生、记者、学者的共鸣。一位记者在发布会后感叹,城市新移民讲的就是自己,大学毕业漂在北京,做着“新闻民工”、拿着微薄的薪水,每天在希望和迷茫中寻求平衡。“来到北京是因为扎根大城市的梦想,但是现在每天过的生活只是吃喝图个饱,住宿有个床,扎根北京的梦想不知道有多远?”

  对比与年轻记者的“感同身受”,现场的大学生们更多的是震惊和不可置信,因为上大学、到大城市曾经是指引他们披荆斩棘一路向前的目标,但是现在发现在大学的尽头等待他们的并非想象中的光明大道,相反是另一条前路茫茫、荆棘密布的城市融入之路。

  所幸,无论是感叹还是惊疑,青春的梦想并没有被城市化的艰难痛楚所湮没。年轻的学生仍然相信自己可以“杀出一条血路”,超越前人成就自我。自叹为“新闻民工”的记者,会继续为了成就一篇好报道而跑遍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因为,梦想的光芒虽然微弱,在坚持和奋斗中决然不会就此黯淡,这是青年人对国家的自信,对青春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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