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武汉城管曹祥超在巡查时发现一名50岁左右的摊贩正推着一辆小车在占道卖菠萝。为了避免他再次占道,曹祥超决定对其小车进行暂扣。摊贩与曹祥超交涉时突然下跪求情。为不引起围观市民的误会,曹祥超也跪在了地上对其劝解。最后,摊贩未再坚持要回自己的小车。(相关报道见今日本报8版)
小曹这一跪,换来了周围群众和大部分网友的同情和支持。不过,下跪显然不是城管的执法手段,假如小曹不下跪,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其实不用假设,生活中真实的事例比比皆是。面对下跪的小贩,如果城管仍然站在那儿无动于衷,肯定会使得网上网下民意汹涌,当事城管会被千夫所指,人们会对城管一边倒地进行批评。
下跪并不是判断事情对错的标准,但人一跪下去,似乎马上就能占领道德的高地,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城管与小贩的“对跪”,与其说体现的是城管对小贩的尊重,倒不如说城管是在现实面前被逼无奈。
不错,在鸡蛋和高墙之间,我们应该永远站在鸡蛋一边,在城管与小贩的冲突当中,我们应该更多地支持小贩。但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是,虽然城管在小贩面前是那堵“高墙”,但在整个体制当中,城管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鸡蛋。正因如此,城管队员才会在正常执法时与小贩“对跪”。
毫不夸张地说,现在城市管理的难题,已经转化成了城管队员和小贩之间的矛盾。正是因为这样的转化,才使得小贩和城管之间冲突不断,小贩在城市的夹缝之间求生存,城管则不得不采取暴力手段或者绞尽脑汁去想一些稀奇古怪的执法方式。这对城管队员、对小贩都是不公平的。
城市的市容问题其实是一个系统工程,其核心仍然是民生,这绝非城管一家所能解决。小贩有生存的刚性需要,城管有管理的刚性标准,可以说,单单靠城管解决市容问题永远无解。报道中也提到,被暂扣了车辆的小贩虽然没有再坚持要回自己小车,但“不知从哪又搞了一辆小车,继续占道卖菠萝。”事情又回到了原点,又开始重复上一个轮回。
下跪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下跪更不是城管的工作方式。城管和小贩要“对跪”才能取得一个和平的结局,这说明现行的管理模式存在问题。如何让执法者和被执法者都能保持尊严,这值得有关部门进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