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华:二氧化碳是环保资源
文/顾晴 摄影/郑启东
人物档案
学历:1944年考入中央大学(1949年更名南京大学)地质系,1948年7月毕业并获学士学位。同年赴美留学,1950年在俄亥俄州立大学获硕士学位,1953年在洛杉矶加州大学获博士学位。
经历:1954年入美国壳牌石油公司从事研究工作,1963年到1967年在纽约州立大学和加州大学任教。1967年起移居瑞士,任教于瑞士联邦理工大学、地球科学院院长。曾任国际沉积学会主席、国际海洋地质学委员会主席、国际海洋学委员会执行委员会理事, 欧洲地球物理协会首任会长。现任美国科学院,第三世界科学院、地中海国家科学院和台湾中央研究院院士等。
成果与奖励:发表论文450 篇,出版著作20多部。先后获得过世界地学界最高荣誉沃拉斯顿奖章(1984)和彭罗斯奖章(2001),还获得了其他地学不同领域的最高奖,包括沉积学、沉积地质学、海洋地质学、石油地质学、构造地质学等。
许靖华个子不高,花白的头发略显凌乱,虽已80高龄,仍然精神矍铄。多年旅居海外,乡音依旧未改。尽管他是华人世界中为数不多的世界级科学家,一生头衔无数,获奖亦多,然而与先生的一番交谈,记者感受到的是一个平易近人、率真朴实的老人,一个谈起儿子会动容的父亲、一个敢于向科学庙堂挑战的科学家,一个将爱国精神转化为拯救地球的环保主义者。
年逾古稀,本可以安享天伦之乐的他为祖国的环保和水资源问题奔忙,为中国高等教育和科研发展建言献策,为人民的福利尽着自己的努力,为传播中国文化不遗余力。
这位曾经崇拜美国精神的科学家为什么认为中国传统的儒家思想将重塑世界道德?一生视金钱如粪土的他为什么开始“爱钱”了?
篇章1:城市化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城市化是衡量一个国家和地区经济、社会、文化、科技水平的重要标志。城市化也给我们带来了越来越高的癌症死亡率、水与食物短缺、以及当前的经济危机。许靖华表示,城市化是人类发展的必然,但城市化不是灾祸。中国在借鉴西方城市化经验与教训的过程中,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摒弃贪婪,重塑世界道德
“科学的发展和应用能够解决人类遇到的问题,尤其是由于水污染引起的癌症等威胁人类生命的健康问题。我敢说,中国可以带头解决全球健康、水和能源问题。中国也可以使用外汇储备和创新技术带领世界走出恶魔般的经济危机。它将是人类社会主义战胜资本主义的胜利。”
许院士解释说,一方面,西方国家只有通过大规模的外国投资才能恢复经济,而中国拥有1.9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是唯一一个能够提供足够资金的国家。中国也是唯一一个有足够资金购买到他们想要买的残油的国家。中国的投资会帮助西方重塑信心,这会成为经济复苏的第一步。当西方再次有钱购买中国的出口产品时,中国经济就会复苏。而西方国家在此次金融危机后会成为二等超级大国。如果西方仍然继续以往的贪婪,现在的危机对他们来说只是第一步。
另一方面,他认为中国政府很开明。作为一个居住在伦敦同时拥有美国和瑞士国籍的华裔,许靖华曾经就环保方面的发明,分别写信给美国、瑞士、中国和英国政府,只有中国政府作了答复并给予他很多帮助,这使得他的技术得到应用并取得了成功。
据了解,2005年9月,许靖华将残油开采的专利技术((ROR))上报中央,温家宝总理立刻有所决策。现在,该专利技术已用在长庆油田,其年产量从1万吨增加到2000万吨。所谓残油,就是按常规方法不能采出的石油,目前世界上已经发现有2/3的石油是残油。全球还有1.5万亿桶石油,相当于当前产量的两倍。
“因为石油企业的贪婪,他们一方面宣称石油快用完了,一方面又赚取超额利润。这使得国际油价飞涨。而这种贪婪也造成了此次全球金融危机的爆发。”
“我在美国和欧洲已经工作和生活了60多年。当我1948年第一次踏上美国这片土地的时候,我很崇拜美国人、崇拜美国精神。因为他们有一种积极进取的精神,很像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精神。半个世纪后,我看到这种精神在逐渐消失、腐化,赚取利润成为最重要的目标。这次金融危机已经说明了这一切。”
对于这种腐化已经深入科学领域,许靖华深感痛心。他说:“我青年时之所以要成为科学家,是因为我认为科学家是能够找到实际解决办法为人民服务的理想主义者。但西方的科学家现在却在用纳税人的钱去做一些无用的‘研究工程’。科学也带有宗教色彩,达尔文、爱因斯坦像基督一样,很少有人敢去质疑他们的错误,专家评审体系成为一种虚假的审查。创新成为现有科学体系的对立面,因为创新会对科学研究的奠基人形成威胁。从西方归来的科学家深知这种学术腐败。”
他认为,中国未来不仅要在经济上成为世界的领导,更要在道德上成为世界的领导。因为中国传统的儒家思想、中国人“讲良心”等传统教育博大精深,对于世界重塑道德将起到积极作用。目前他正在着手用数学的方法将中国的哲学传递到西方,积极推动扬州翰林院的建设,以此发扬古代中国翰林院的优良作风,对西方产生影响。
城市化切忌过度
许靖华结合自己在欧洲、美国、中国各居住了1/3时间,如今又在伦敦居住近1/6时间的经历,阐述了自己对欧美发达国家城市化的看法。他说,欧美20世纪的城市化发展,现在看来是不令人满意的。中国要汲取欧美城市化过度、规模过大的教训,这非但没有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反而还造成城市文化的断裂,带来交通、污染等问题。
在他看来,瑞士苏黎世是较为理想的城市化模式,城市规模不大,常住人口只有30多万人,但文化积淀深厚,值得其他城市借鉴。
苏黎世被认为是中世纪与现代化相结合的城市。市内既有中世纪时期的教学尖塔、古堡、喷泉、双塔式大教堂、修女院、市政府,也有许多现代化的住宅、旅馆和饭店等。由于苏黎世位于流入苏黎世湖的利马德河河口,2000多年来整个城市一直围绕苏黎世湖和利马德河发展,市区被分为东西两岸,也分成新城和旧城,它们之间有迷宫般的羊肠小道连接。这样的发展可以说是苏黎世用克里特语译为“水乡”的完美注释。据许院士介绍,当地居民常常以住在森林边或者湖边为荣介绍自己的住址,这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该城市的优美程度。
“由于城市‘生长’缓慢,整体更新尊重城市历史格局风貌,延续了社会生活脉络,苏黎世拥有众多的博物馆、图书馆、画廊、音乐厅、歌剧院,每年吸引世界各地的艺术家、文学家、科学家来到这里。”
“如果上个世纪50年代北京老城不拆,像苏黎世这样发展,将会成为独特的风景线。”许院士不无惋惜地说。尽管他认为这是个文化遗憾,尽管他对目前北京超大城市的发展不甚满意,但也表达了对中关村这样的卫星城发展的赞赏之情,认为这有利于提高效率,说明城市管理者认识到并且正在努力解决城市发展中出现的问题。就北京城市未来的发展,许院士提出了一些建设性意见,如可以通过地下空间解决城市交通拥堵,通过宾馆酒店花园式的建设、人车分流等手段营造像华盛顿希尔顿酒店那样的旅游度假地。
此外,他还谈到中国许多城市的古城修复工作。作为扬州籍人士,他目前是扬州市政府的城市顾问,一年多来,他一直在为扬州古城寻找解决方案。比较了瑞士、德国、英国等国家的城市后,他认为伦敦是最佳的参考:“伦敦与扬州有许多相似点,如它们同为平原上的城市,伦敦的建筑多是16—18世纪的,这与扬州历史相近。另外,伦敦的建筑是砖头的, 扬州的古建筑也是砖头的。所以,伦敦是个不错的参考。”
篇章2:科学家 VS 文学家
许靖华涉猎广泛,天赋奇崛。他每一次挑战传统、别出心裁的科学研究思路都曾引起学术界的广泛争议,他很孤独,但他没有人云亦云。一生对于科学真理的追寻让他在多个领域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误入”地质界的大师
许靖华祖籍扬州仪征,生于江苏南京,母亲是一位传统的中国女性,父亲曾任国民政府黄河水利委员会总工程师、河南大学校长。
在抗战时的重庆度过了艰苦中学时代的许靖华,不满15岁就以高分考上中央大学地质系。19岁赴美留学,在俄亥俄州立大学获硕士学位,年仅23岁就取得了洛杉矶加州大学地质学博士学位。
谈起当初进入地质系,许靖华从不讳言,那完全是遵从父亲的愿望,这个选择让他在后来许多年里都埋怨父亲。因为他当时对数学、物理、化学、文学更感兴趣,还因为他从小就希望成为一个能够获得诺贝尔奖的科学家。当他发现诺贝尔奖是不颁给地质学专业的,一度变得很消极。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许靖华不仅对地质学转变了态度,而且改变了世界观。他终于意识到:“更有大志,也是小人。”更重要的是,他结下了一些可以维持终生的友人。
而地质界也因为许靖华的“误入”变得不再平静。1963年33岁的许靖华开始研究位于美国加州的圣弗兰西斯科混杂岩,获得了震惊科学界的重大发现,此后的30多年,许靖华涉猎了众多的学科领域,继续提出了许多令同行耳目一新的挑战传统的新见解,1970年他提出了“地中海原来是一片荒漠”的惊人发现,上个世纪80年代他又抛出彗星撞击地球引起恐龙大灭绝的理论,一时轰动国际学术界。
他是获得英国地质学会授予的最高荣誉沃拉斯顿(Wollaston)奖章和美国地质学会授予的彭罗斯(Penrose)奖章的少数科学家之一。
此外,在地质学、海洋学、地球物理学、环境学等科学领域的卓有建树,让许靖华担任过国际沉积学会主席、国际海洋地质学委员会主席、欧洲地球物理协会首任会长,还拥有很多“院士”头衔,如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地中海科学院院士,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台湾中央研究院院士。上个世纪70年代他回国探亲,成为中国科学院荣誉教授。
科学界的“许旋风”
许靖华在科学界有“许旋风”的绰号,因为他是一位敢于向科学殿堂中的崇拜对象发动挑战,敢于抛弃与事实证据不符的错误和腐见的为数不多的学者。这种挑战,是促使科学本身进一步发展的巨大推动力。
20世纪60年代,许靖华在加州用混杂岩的概念重新解释复杂而散乱的弗兰西斯科建造,掀起论战。1986年,许靖华出版《大灭绝》一书,提出地球演进史上的“灾变说”,对达尔文的进化论提出质疑。他认为,恐龙及其同时期的动植物大规模灭绝的原因是彗星撞击地球,天降酸雨等多种灾变导致环境变化造成的。他不仅认为进化论在科学上没有根据,而且说它结合了马尔萨斯的人口论,为19世纪资本主义血腥扩张提供了所谓依据,并进一步演化成强大者压迫弱小者天经地义的理论。作为地质学家“越界”到“进化论”领地发表大胆新说,且将科学理论建构在反对帝国主义、厌恶重商主义的政治倾向上,许靖华受到了科学界的强烈批评。为此,他曾多次在剑桥、芝加哥、苏黎世等地和生物学家辩论,因此赢得了打遍天下的“许旋风”、“许大侠”之称。《大灭绝》曾被一位英国诺贝尔奖得主列为最能影响人类文明的书籍之一。也正是这一年,他当选美国科学院外籍院士和第三世界科学院外籍院士。
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许靖华在联合国原子能委员会专家委员会工作期间,还曾以1对19票,使得核废料倾倒入大洋洋底的议案没能通过。“在我所从事的科学活动中,我所取得的所有成果,都没有这次反对的意义重大。”许靖华说,“我并不认为现代科学的发展一定给人类带来美好的前景,火箭、原子能的发展,带给人类的也许将是毁灭,人类的自我毁灭将比恐龙的灭绝更为悲惨。”
孜孜以求的文学家
许靖华的兴趣太广,地质学是不可能完全“拴”住他的。而从科普作品《古海荒漠》和《大灭绝》以通俗的文笔介绍地学领域的重大成果,使能影响人类思想的地学新发现新观念为社会大众所认识,到自传《孤独与追寻》的出版,许靖华以文学家的才华,阐述了自己对于自然科学、哲学历史、社会人生、东西方文化等诸多方面的看法,勾画出一代科学家的心路历程,让人们从更多的角度认识了他。至今,他的英文著作达数十种。
“我从踏入社会,基本上还是希望做文学的,而不是做科学。我写自传文学也是希望提出自己的经验,让需要的人从中获益。”许靖华道出了自己的初衷。
仅用6周时间完成的《孤独与追寻》是计划中的自传三部曲的头一部。传记以1964年他35岁时第一任妻子遇车祸去世做结。可是它的起点极其遥远,一直上溯到传说中的炎帝。“之所以这么写是为了贡献一些历史资料,借以对历史进行深刻的反思。”而作者自己曲折且富有传奇色彩的成长历程折射了中国社会的变迁和中西文化的碰撞。许靖华在序中坦言:“为了要刻画人际之间的复杂,好帮助做家长的人,了解他们早熟孩子的人格特质;帮助做妻子的人,了解她们丈夫的草率过失;也帮助做孩子的人,原谅他们道德上有欠完美的父母亲。”
年届80的许院士说,现在已经在写第二部自传,内容主要是自己及他人如何从事科学工作,而第三部则将就现代社会要讲道德展开。
除了传统科学,许靖华还研究中国传统医学,研究人生哲学,研究音乐,著有《莫扎特之死》并且和他的二儿子安德鲁共同完成了一些研究音乐的分形几何的文章;晚年对于生态环境的关注又让这位老人成为一位名副其实的发明家。许靖华说,科学是无界的,科学家更是需要广博的知识。
篇章3:倾其所有致力环保事业
在科学成就达到巅峰之际,许靖华认为自己过去所做的都是“坏科学”。对科学技术的发展、人类生存环境和未来的忧患意识,让他开始致力于能够对社会有用的“好科学”。他发起了拯救地球的运动。
做解决实际难题的“好科学”
1994年65岁的许靖华从瑞士联邦理工大学退休后对自己一生的科学工作进行反思,他认为自己一生追寻科学的理想,却不知不觉中做了很多的“坏科学”。
“我当时很成功,每年拿到的科研经费是一百万美金以上,我加入一个深海钻井项目,这个项目可能做到10亿美金。我做出的结果,例如有《古海荒漠》、《大灭绝》,但这些对老百姓有什么好处?”
这种反思让他认为“科学家不应该去拿项目,而是帮助我们的社会解决问题。科研不能没有指导思想地去乱做,尽管科研不一定会在短时间有结论。科学有两种:‘好科学’跟‘坏科学’,‘好科学’总是有用的,能解决实际难题,‘坏科学’总是没用的。”
他对自己前40年浪费了太多精力去做各种无用的科研项目感到痛心,于是向传统的科学制度发出挑战:科学一定要大革命,专家评审制度一定要改革。现在的科学界犹如伽利略时代,非常保守、顽固、腐化。科学界必须改变。科学家不能胡说八道,不能只为科学奖金去做学术。科学要让老百姓懂得,真正好的科学一定要对社会有用。他甚至认为崇拜诺贝尔奖金也是错误的。
带着这些想法,晚年的他不再致力于艰深的专业研究,决定运用自己多年的教学和实践的成果,全力投入到国家的环保事业中去。
致力环保发明,推动科研发展
近年来,许靖华致力于能够解决实际问题的发明,为此他申请了16项专利,主要涉及金属资源、石油资源、水资源。其中,他发明的“水转换器”是污水处理的革命性技术,“毛细灌溉技术”使缺水的荒地变绿洲,“石油回采技术”将会缓解石油能源危机。这些发明在许多示范工程中已经取得了实质性成果。
当他认识到亚硝酸盐污染和癌症的关系,用无亚硝酸盐的水取代污染水源后,死亡率减少一半以上,并在实验观察的基础上提出了清晰的论述,他认为癌症可以根除。这让他再次陷入质疑与争辩中。尽管他的论文在美国科学院评审的时候,得到多数专家的认可并且得到了编审会的通过,但主编是个医学专家评审委员,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许院士找到的答案是成千上万的专家花费数万亿美元也没有找到的。所以,他不予刊发。许院士表示,等到这一科研理论得到更广泛的接受,对癌症的控制治疗取得更实质的进展后,他会向美国科学院那些顽固的科学家提起诉讼,控告由于他们的不作为而让成百上千的人们失去生命的罪行。
环保发明取得成果的同时,许院士还积极推动环保科研发展。2007年9月11日,河南大学环境与健康工程研究中心成立,由许靖华任中心主任,秦明周任中心执行主任。许院士表示将积极促成英国牛津大学、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参与共同组建中心工作。2008年,许靖华成为河南大学环境地理学专业博士生导师,2009年他开始招收“地表化学元素迁移与人体健康“方向的博士生。
集成水路技术变废气为资源
许靖华院士针对目前中国河湖污染情况发明的集成水路污水处理技术,被认为是一种全新意义上的水处理技术。它的原理是:通过将出水进行二氧化碳酸化,降低水的PH值,抑制不适宜弱酸环境的蓝藻、绿藻等污染藻类的生长,促进适宜弱酸环境的硅藻生长。硅藻生长过程中能够净化污水,同时又是鱼虾的饵料,可以发展生态渔业产业链。最后通过水转换器装置加快污水过滤流速,在高水力负荷下,通过过滤和吸附去除水中剩余的少量污染物。这样既净化了污水,又美化了环境,实现了社会效益、环境效益、经济效益的统一。
许院士说,城市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将废物、废气循环利用。在他眼中,被认为是废气的二氧化碳是可以用来做环保、做生物燃料的资源。
“如果将二氧化碳放到水里,我们会发现,水由绿色变成蓝色,目前瓶装的二氧化碳大概50元钱一瓶,整个太湖用二氧化碳维持要花很多钱。另外,目前的生物燃料主要用黄豆加工做成,结果导致黄豆价钱飞涨。如果我们用蓝藻,价钱比黄豆低,含的油量也多。并且,它的油很像拖拉机的机油,稍做加工就是机油。废藻还可以变成我们所需要的燃料。因为藻主要是碳氢,氢是从水里来的,碳是从空气来的,氮和磷从废水里来。目前,中国每年排放的二氧化碳达到60亿吨,给环保带来很大压力,如果把所有废气搜集起来养蓝藻,让蓝藻做生物燃料,这样就能循环了。所以,我向温总理建议,要对工厂排放废气征收费用,而城市也应该像建设废水管道一样建设废气网道。”
据了解,许院士曾经三次上书温家宝总理,总理给予高度重视,四次批示,感谢其为国家所做的贡献,并指示国家发改委、科技部、水利部、环保总局等有关部门支持许院士在国内开展研究与示范工作。温总理还曾委托当时的发改委李盛霖副主任代表总理并带领国家相关部委的部级和司局级领导看望许院士,召开座谈会听取许院士的意见和建议。国务院参事王秉忱也应邀参加了此次会见。
现在,这一技术每天为北京稻香湖景酒店处理污水400—500吨、为北京翠湖湿地公园处理污水600—800吨、为东莞示范工程处理污水1000吨
此外,许院士还利用这一专利技术承担了国家三项科研项目,即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专题课题——“集成水路循环污水处理技术研究”;环保公益性行业科研专项项目——“集成水路生态系统控制水体藻类污染示范工程”;环保公益性行业科研专项项目——“饮用水中亚硝酸盐污染与癌症肿瘤的关系及其预防控制技术研究”。
在技术成果转化为实际应用的过程中,许院士也尝到了很多酸甜苦辣。他说:“得到中国各级政府的支持是我觉得最‘甜’的,尤其是在东莞市政府的支持下,我与其他的专家已经在这三项课题上取得了很大的进展。我们的成绩也得到了环保部的积极评价。而这些年在争取项目过程中,来自专家和学术机构的反对则让我很难过。”说到这儿,老人的声音有点哽咽。
记者还了解到,为了环保事业,许院士把房子卖了,积蓄也全拿出来了,现在连生活费用都要向银行去借。为此,妻子也埋怨他。他坦言,自己年纪大了,希望有能力和实力的年轻人能够接过这个工作。今年最期待的就是能够投资组建队伍使用他的这些高新技术解决目前城市化遇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