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部数据显示,1-8月份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为约1.76万亿,同比减少了约1.1万亿,下降38.4%。土地出让收入同比下降30%以上。若按这个趋势变化,2015年土地出让金可能为2010年以来的最低值。去年,全国土地出让收入高达4.2万亿。土地出让金收入大幅缩水,除近两个月稍有好转外,土地财政亦颓势明显。(9月16日《21世纪经济报道》)
对土地财政形成了依赖并极为倚重的地方政府来说,楼市的趋冷最终会变成土地收入的锐减,也会给财政收入带来极大压力。尤其是一些地方的财政收入中,土地出让收入占有很大的比例,可谓典型的“土地财政”。自然,土地出让金收入大幅缩水也会带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比如地方债的偿还、地方经济建设都可能受到影响,而财政增收的目标也会很难实现。
出现这种状况,当然有宏观经济的因素,比如受国际经济整体形势的牵连,但也有自身的特殊原因。尤其是长期以来,在楼市过度红火的情况下,一些地方政府忽视了对房地产之外的产业发展,在转方式、调结构上关注不够,取得的成效不明显,一旦市场转向而土地财政难以为继,那么处于当前的窘境就难以避免,也可谓在预料之中。然而,当初年年喊“狼来了”,恐怕没有人会引起重视,但现在“狼真的来了”,才感觉到问题比想像相对严重一些,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市场有其自身的法则,谁不敬畏和尊重市场,终究会为此付出代价。企业运营如此,城市经营和经济建设同样如此,再火爆的房地产市场,再强劲的土地财政,都应当考虑到其可持续性,如果人为制造一个泡沫而不断吹大,终归会有破裂一天。如同其他行业一样,重复建设之后的“去库存”压力巨大,今天所面临的处境,其实就是为之前的透支性发展买单,并要付出极大的时间成本。
土地出让收入当然可以成为财政的来源之一,但不能成为主要渠道。像那些资源型地方一样,当资源被开发殆尽之后,也就是检验其转型是否成功的时候,如果转型成功而不再成为依赖,那么就可以实现持续发展,反之则可能迅速衰退而陷入困境,那些曾经红极一时的煤都、油都,很多今天都处于发展的瓶颈之中,不进而反退,跟未能未雨绸缪有很大的关系。那么,当土地财政已捆绑了地方之后,那么当初的良药也就会成为之后的毒药,要么饮鸩止渴要么痛定思痛。
事实上,只有意识到土财政财的不可持续性和不能过度依赖,才会在转型中占据主动,在其他产业的发展上占据先机。虽然有危机意识的人并不少,然而真正要从中摆脱并不容易。一直以来,在同一种发展模式之下,土地财政大兴其道而不断扩容,其他传统产业的升级,新型产业的发展,都往往落实在口号上。很多地方,除了土地出让金的收入增加之外,其他产业的贡献率不降反升,这本身就说明其荒废了主业而把自己捆在了一条独船上。未能实现多元化、多极化和全方位的发展,那么所处的阵痛期就会更长。
某种意义讲,土地财政处于当下的寒冬之状,既在情理之中,也在预料之中,早一点出现并非什么坏事,反倒可以坚定调结构、转方式的决心,让之前已然形成的共识而转化为行动。那么其最终的破解之道是什么,就是时下所确定“新常态”的发展模式,在大量去库存、化重复的基础上,大胆改革和创新,不断实现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型,促进经济结构的战略性调整,在实现传统产业升级的基础上,带动新型产业的迅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