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传播城市化专业知识为己任
2024年07月01日
星期一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城镇化不是“撤县改市”那么简单
时间:2015-04-17 21:33:09  来源:中国青年报   作者:朱达志 

    日前,国家行政学院经济学部教授冯俏彬告诉记者:“在城乡一体化的进程中,关键的一点是要解决人往哪里去的问题。我们需要有大量的中小城镇,这里的中小城镇不是空间上的城镇建设,而是从体制上认可的城市身份。这是我们在行政建制上最大的难题。必须立即重启‘撤县改市’,其重要性和紧迫程度一点儿都不亚于放开二胎。”

    上述报道援引了国家统计局2014年的数据:中国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为54.77%。这个数字不仅远低于发达国家80%的平均水平,也低于人均收入与中国相近的发展中国家60%的平均水平。城镇化确实需要加速,否则中国的现代化和市场经济改革就是跛脚的——如报道所言,当你身处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本土一线城市,会恍然以为自己生活在一个物质极其丰富的发达国家;但当你深入中国西南、西北等地区的偏远村庄,却会被那些地方的落后和贫乏生活震撼不已。而且,这样的城乡割裂现状某种程度上还在加剧,也就是说,中国目前的城乡发展不是齐头并进,而是呈现出一种马太效应状态——富者愈富,贫者愈贫。

    任其这样发展下去,对社会稳定与和谐十分不利,解决之道唯有城镇化——它可以吸纳大量农村劳动力,让他们成为自食其力的产业工人,让留在农村的劳动力因稀缺而值钱,同时让荒芜的土地成为工业园区,让农地的价值实现整体提升,进而实现农业产业化和现代化,最终缩小乃至消除城乡差别,实现真正的“城乡一体化”。

    但是,城镇化路径的选择难道只“撤县改市”这一个选项吗?城镇化是可以靠行政手段作为主推力量来实现的吗?诚然,在中国这样的行政主导权力结构及社会动员体制下,政府要想办成一件“大事”,基本上不费吹灰之力,但这样做的后果却具有非常大的不确定性和风险。计划经济时代,这样的例子俯拾即是(如“大跃进”和“人民公社”等);改革开放后,类似教训亦不可谓不深刻(譬如行政干预造成大量产能过剩、土地荒芜等)。城镇化建设同样如此,从根本上说,它是工业化和服务业产业化的一个自然过程,是市场孕育的结果,几乎无须人为“推动”,行政之力在其中并不能成为根本动力,它只是一个服务者和规则维护者。

    “撤县改市”,提升县级政府的资源配置能力,以实现城乡一体发展。其初衷或许不错,但本质上仍是一种计划经济思维和“行政万能”意识。它一方面迎合了当事地方主政者的“升级”诉求和“扩权”冲动,也毫无疑问广受当地民众欢迎。据悉,目前全国已有165个县的“撤县设市”申报材料报国务院排队待审批。问题是,县改市后,县城还是那个县城,即便拔苗助长也不一定能很快成为真正的“市”。相反,行政扩权后,市场自发力量却很可能会因之削弱,令城镇化空有其表,资源被极大地浪费。

    无论“县”还是“市”,都不过是一个行政区划名词,而且县向来就是比市(城区)大的。秦统一中国后,直至民国时期乃至我国台湾当下,县都是省(包括古代的郡,现代的特别行政区、特别市、直辖市)直接管辖的行政区域,而市却属于县所管辖的“小地方”。在日本,县甚至是一级行政区,相当于中国的省。在美国,县的地位跟中国古代差不多,属于州下面的一级行政区。而中国现在的县与省之间,却隔着一个“地级市”乃至“副省级市”,“县”低“市”一等。因此,“县级”官员们才如此热衷于当“市官”。

    发达国家的市和镇,大多被县“管”着,但却并未阻挡它们成为繁荣的现代都市;它们并不管辖若干个“县”,却也没能阻挡周边的农村与之“一体化”发展,让你分不清哪是“城镇”哪是“乡野”,无非聚居与散居有别而已,其居民无论是生活品质还是精神状态,都让你分不清谁是“城里人”谁是“乡巴佬”。因此,谁还会热衷于“撤县改市”呢?

    城镇化不是“撤县改市”这么简单。改革路径对了,县城也可以很摩登;路径不对,“市”也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城中村”。

相关新闻
友情链接:  国务院 住建部 自然资源部 发改委 卫健委 交通运输部 科技部 环保部 工信部 农业农村部
国家开发银行 中国银行 中国工商银行 中国建设银行 招商银行 兴业银行 新华社 中新社 搜狐焦点网 新浪乐居 搜房
中国风景园林网 清华大学 北京大学 人民大学 中国社会科学院 北京工业大学 北京理工大学 北京科技大学 北京林业大学 北京交通大学
城市化网版权所有:北京地球窗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service@ciudsrc.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