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11年春到今年3月,河南商丘市夏邑县业庙乡49岁的王军被指先后40多次,挖墙入室潜入寡居的老年妇女家中施暴,受害老人10余名,年纪最长者95岁,最小的73岁。由于受害者年事已高,子孙满堂,碍于面子,大都不敢声张,没有报案。3月7日,83岁的老太太杨吴氏报警,两个月后的5月27日,民警将犯罪嫌疑人王军带走。(6月23日《京华时报》)
随着城市化的深入推进和产业的递级转移,大量青壮年的外出形成了农村的“空心化”,留守一族非老即幼,安全防范的意识不强,能力偏弱,成为被伤害和侵害的高危人群。如何让农独居老年妇女免受性侵害,如何提高农村的安全防范水平,已成公共管理的当务之急。
相比于城市的封闭性和网络化,分散而凋敝的农村则日益被边缘化,这里没有天网工程,没有治安巡逻,没有视频监控,也没有保安和门卫,甚至很多破旧的农房没有防盗门。独居之下没有邻里可以寻求帮助,遇到伤害呼叫不灵,无以形成对犯罪分子的震慑,加上防御和抵抗能力的弱化,自然就成为受侵犯的对象。在这种情况下,若把保护寄托在自我身上,显然是公共责任的严重缺位。
曾在农村安全防范中发挥重要作用的“群防群治”,在空心化严重的当下,已然难以为继。而如何面对新情况下的挑战,需要公共责任更主动的作为。做好空心化的农村安全,在出路上并不缺乏共识,盘点各方观点,也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补强自我防范能力,比如老人们要勇于揭发,子女们要多关心,邻里之间要抱团取暖;二是不要在家里放贵重东西,老人之间可以结伴群居,以及增加与犯罪分子周旋的能力。三是要加强治安巡逻,充分发挥志愿者或者村社集体组织的自治能力,以提高群防群治的效果;四是大力兴办农村福利事业,把独居老人集中起来一起生活,以加强对他们的保护;五是要加大重点区域的治安管控,加大对违法犯罪行为的打击,以便形成震慑。
一个最根本的问题是,无论是安全宣传,还是治安巡逻,还是抱团取暖,抑或是重点整治,这些事究竟由谁来做,谁主抓,谁牵头,谁落实,不能沦为纸上谈兵而应付诸于行动。更何况,有了形势的严峻性,更应用行动对外界有一个明确的交待。时下,家庭伦理和民间自治的作用日益弱化,而公共责任又没能做到补强,如何在农村空心化之后,既有秩序和规则被打破的情况下,做好公共责任的发挥,既取决于担当,也检验着智慧。
性侵老人案再揭农村安全“空心化”,且实际状况比想像还要恶劣。农村安全不能成为被遗落之地,这样无法构建起整个社会的和谐。犹记得,国务院参事,国务院应急管理专家组组长闪淳昌曾表示,中国公共安全形势依然严峻并面临着新挑战,城市的高风险与农村的不设防并存。更关键的是,老人性侵案的背后,是农村基层组织的软弱涣散,是伦理道德的凋败,是传统治理模式的失效,也是对公共责任“空心化”的直观揭露。
解决了责任上的“空心”,才能补齐“空心化”之后的安全保障,免受伤害才会成为基本权利体现,老人们心头也才能拔云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