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只看得到你心中的太阳
在风里,在雨里,为你呐喊
在夜里,在梦里,为你歌唱
所有感觉都敞开着
你在我的灵魂里肆意穿梭
我将生命赠予你
你不要将她抛弃
——致城市
城市里川流不息的人群,紧张,不安,焦虑,恐慌。停不下来的脚步,快点,快点,再快点!人们匆匆往前冲,却往往忘记了自己要去什么地方。躁动的青春在热浪里快要被蒸发,我躲在人群里快不能呼吸。
和所有大城市一样,北京没有一刻是消停的。刺耳的喇叭声,喧嚣吵闹的人群,空气里厚厚的灰尘,尾气随着温度升高变得越来越浓烈,拥挤而冷清的霓虹灯,路边的广告牌,滚动大荧幕,缺少些许宁静,热血里躁动的青春,诉说着城市里的狂躁与不安。
很久不曾看到城市的星空了。油腻腻的小吃街上空永远漂浮着浓烈的油烟味,远处又响起了小汽车的鸣笛声,划破夜空,像冷冷的风窜进脖子里。街旁的树木路过杂乱狂躁的世界,却纹丝不动,只是轻轻摇头,为它叶片上黑黑的残留物,为它再也触碰不到远方的星空。黑色的幕布比黑夜更夸张地占领了天空,星星不能呼吸,人们,也不能呼吸。我们像防着整个世界似的戴着防毒面具,空气里有不知名的东西在侵蚀我们的身体。我们的生命与时间,与寒冷和温暖,与刻印在躯体上的种种痕迹有莫大的联系,竟也有今天,我们为了保护自己,
与世界隔绝。
我都忘了是什么时候好好地吃一顿早餐了。每天早上起床,洗脸刷牙,拿着豆浆油条,在马路上和人摩肩接踵,在地铁里高喊着:“让我下车!”混乱不堪地逃离地铁,马上投入高耸入云的囚笼。我什么时候吃的早餐?我吃的什么?地铁上一直站在我旁边的人是谁?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所有我目击的影像在时间流里匆匆逝去,我都来不及看清它们的样子记忆就把它们抹掉了。身体的某些部分还清醒,清醒到知道这是城市的生活法则。
城市在不停的建造,建造,无休止的拆除,拆除,重建,重建。这样无聊的重复运动,何时才能够画上它的休止符。城市心跳有些紊乱了,所以她梦着,用无法吟唱的声音,无法注视的眼睛,梦见清晨,梦见傍晚,梦见鸽子和小孩。这一个 无声无色的梦,星星不再被乌云遮住,白鸽从广场里飞起,抖动着悦耳的歌哨划过天空落在城市某栋房屋的阳台上,人们从晨曦中苏醒,透了树荫,一点一点的光斑照在身上,暖暖的,眯着眼睛抬头看过去,就能看到湛蓝的天空,有飞鸟划过的弧线倒映在地上清浅的水洼里。
我梦想着在早晨暖暖的薄光里睡醒。早晨推开窗,有时候是淅沥沥的雨声,有时候是不知名的啼叫,将沉沉睡着的城市从梦中唤醒。葱葱绿绿的树木让人心旷神怡,雨后的梧桐叶也显得格外娇嫩动人。我喜欢闻城市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的清清的香味,我喜欢看城市上空白鸽飞翔时落在地上的影子,我喜欢看小孩子背着书包开开心心地去上学。
我梦想着城市的中午不再是冰冷的囚笼,天气开始温暖起来,空气里满是暖的味道。三三两两出来吃饭的上班族带着幸福的表情谈论着今天的食谱,工人们开开心心地聚在小餐馆里说说笑笑,孩子们慢吞吞吃完饭,美美地睡个午觉。一阵凉风袭来,树叶禁不住开心地跳起舞来。音乐从城市中心传出来,像流水一般地清澈。被雨洗过的太阳,那么明亮,它的光环环绕在我们的周围,我不禁眯起了眼,每个呼吸都是新的芬芳。
我梦想着在城市的傍晚,太阳渐渐滑下山去,但仍不忘它最后的那点余热,它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那一小部分天空染红,远远近近,稀稀疏疏,颇有层次感。地面上的热气慢慢蒸发掉,不期而至的雨往往给我们惊喜,湿润了空气,洗去了一天的疲劳,路边摆摊的人们收拾好东西,笑着回家吃饭。回家之后,父母陪着孩子们站在阳台旁,看夕阳慢慢滑落,远处的重重叠叠的山的头顶上总是有一层层白色的烟雾,每当夕阳跌到山上的时候,夕阳周身的血红色便会被烟雾晕开,成红色、浅红色、粉红色,一层层淡化开去。梧桐叶簌簌摇曳,彼此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声。吃完晚饭后,我会把路边一盏紫色的灯打开,那盏淡紫色的灯在黑色的夜中显得极高贵、漂亮,因为它的神秘,高不可攀。有时候我们回家很晚,从公路这边看,它就像灯塔的灯一样,指引我们回家的方向。
浓密的黑色侵袭过来,夜晚的流光照耀着那个即将睡去的孩子——城市。灯火辉煌的夜晚也在此刻呈现出不同于白昼之时的城市。每个人都可以寻找到属于自己的东西。在这透明纯净的城市中,我站在楼顶上,可以随着风有节奏地摇摆;一会儿似乎变成了海面一只跳跃的海豚,阳光透过海面射进海中几十米,不同的蓝色随着光线的变化在眼前流转,海水是冰凉的;一会儿似乎变成了根青藤,沿着最危险的岩壁奋力地向上、向上,把最高的一片叶子努力地伸向天空的方向;一会儿变成一匹奔腾的骏马,在草原上无拘无束地自由奔跑,留下一行行深深的脚印,那是我到过的痕迹……它没有形状,没有重量,没有约束,放出了身体,它可以无限的飞翔、无限的自由。
城市的月光,何时可以骄傲地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