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汉,这位当年穿着母亲手缝的棉衣,怀揣着父亲给的50元路费进京打工的农民的儿子,在采访中对城市化、农民工和房价问题的关注、认识与理解,超出了我们的意料。
他身体壮硕,衣着朴素,举止文雅,没有富豪的霸气,浑身透着自信的气息。在采访中不时能感受到他当初下定决心“不混出模样,绝不回去”的豪气。
他坦言:“中国的城市化需要产业工人,而不应该是农民工,用工荒是个伪命题。”
他呼吁:“在我们国家不要再叫农民工了,把‘农民’去掉,是工人,产业工人,干哪个产业就是哪个产业的工人。”
他认为:“在中国的城市,离开产业工人,这个城市将要‘瘫痪’。”
用工荒是个伪命题
对于春节后珠三角和长三角地区出现的个别企业招工困难的现象,以及媒体大肆炒作用工荒的新闻报道,田汉直言:“我国有那么多的待业人员怎么会缺工人呢?缺不了工人。”他分析说,近期的用工荒是一个伪命题,炒得太厉害了。
用工荒这种现象是不应该发生的,为什么呢?田汉认为,市场是会自我调节的,他说:“如果在家种地比出来打工挣的钱多,那就回家种地,反之则出来打工,这是再简单不过的常识了。”那么为什么会出现用工荒呢?田汉认为其根本原因是:“因为老板太抠,给的工钱太少。”
有数据显示,目前活跃在城乡之间的农民工数量约为1.5亿。田汉认为,这1.5亿农民进城务工是我国社会进步的一个巨大推动力。他说:“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事实,哪个城市缺了他们,城市就无法正常运转了,就要‘瘫痪’。一个城市没有人气、企业没有产业工人,这个社会怎么进步?”
田汉认为,随着城市化进程的不断推进,人们的观念将不断转变,农民进城后通过学习与培训,将与城市人口平等竞争,将会根据自己的优势选择职业,比如是干建筑还是到汽车工厂上班,或是到首钢当工人还是做IT,都是可以选择的。如果没有专业技能,那就只能从事简单的工作,如当保姆、清洁工等。
他十分反对“农民工”这个称谓,他认为实际上我们国家太不应该叫农民工,应该把农民去掉,是工人,产业工人,干哪个产业的就是哪个产业的工人,比如做建筑的就是建筑产业的工人。将来随着城市化进程一步一步的往前推进,各行各业的工人都必须有,否则谁来干活,而且必须是专业的,是城市的工人。
田汉分析说,现在农民逐年进城,将来我国的城市化率达到60%或70%的时候,就只有30%的农民。“难道在中国非得要农民才能盖房子吗?看看美国,看看纽约,大街上搞建筑的工人都是城市的工人,跟其他工厂的工人是一样的,工人要上班,福利待遇上去了,这些工人不分黑人、白人,都是产业工人。”
他认为,目前我国的农民工与其他工人的区别可能就在于农民工没有劳动保障与社会保障,是不公平的,其根源在于我国户籍制度的二元化。在美国,或者日本的产业工人都有相应的劳动保障、社会保障等福利,我国政府在户籍制度和保障机制等方面工作应尽快完善。
高房价是个假象
“两会”期间,高房价成为两会代表与各界人士关注的焦点。对此,田汉却冷静地表达了他独特的看法,他说:“我确实有不同观点,我认为高房价是个假象。有些地方房价确实是高,比如北京、上海、深圳、杭州等,但如果说全国的房价高是不恰当的。”
在我国为何会出现不同地区房价差异如此之大呢?田汉认为:“这要归结于我国正在进行的史无前例的城市化进程。”
他认为北京、上海、深圳、杭州等一线城市的房价之所以高歌猛进,是因为“这些城市的城市化水平已经达到相当高的程度,而且是城市群的核心城市或中心城市,有的是政治文化中心,有的是经济中心,有的是世界名城,已经不是属于哪个国家、哪个省或者哪个城市了,比如北京已经是世界的、亚洲的、中国的北京了。”当全中国、全亚洲、乃至全世界的人都购买北京的房子的时候,北京的房价能不涨吗?
他分析说,我国地域辽阔,各地经济发展与城市建设水平不一,房价千差万别,这种“局部感冒,全国吃药”,以偏概全的观点是很不负责任的。他列举了一组数据说明:2009年到9月底的统计数据是全国房地产平均售价是4700元,扣除北京、广州、上海、深圳、天津这些大城市的高房价因素,全国的均价可能到不了4000元。他认为:“不到4000元的房价,对于目前中国的经济情况而言已经是很低了,是非常公道的。”
田汉掰着手指头分析说:目前,特别是用工成本每年都在增长,建安费用,就是建材也在涨价,原来北京房价卖每平方米三五千元的时候,钢材价格才2000元一吨,现在6000元钱一吨(还要涨),一个建筑盖起来的话,包括小区的配套设施在内的总成本没有每平方米3000元,这个小区就不像样子,再加上各种各样的税收,因此卖每平方米4000元是比较合理的。
他说:“其实,二三线城市房地产开发商利润率非常低,开发商的日子是很苦很苦的。”比如我们在内蒙古通辽市新城区开发的一个项目,每一分钱都要算计,否则就会赔钱。可是我们国家在制定政策时是全国性的,一调控房价就是全国性的。“我认为中央在制定政策时,应该有针对性,要区别对待,对症下药,对高房价的城市进行有针对性的调控,这样的政策才有效。否则事倍功半,房价越调越高。”
政府应该管管城市化
田汉大胆预测:“用不了五年,北京二环内的房价将要达到每平方米10万元。”主要根据就是土地稀缺,“二环内几乎没有建设用地。”他认为“房价的涨跌不是政府所能管的。政府倒是应该管管城市化,这样,我们的城市会更和谐。”
田汉拿出一组数据分析说,北京去年年底统计的平均房价,算上郊区县每平方米是19000元左右,而五环外的房价平均只有10000元左右。这个价格在北京来讲是不贵的,二环、三环以内的房价就应该高,这样就逼着人们往外走,这才是将来城市化发展正常的途径,否则都往里挤,城市就爆了。“政府应该做好城市的发展规划,做好城市周边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与投入,发挥政策与规划的疏导作用。”
政府管管城市化的另一种含义,就是要建设好保障性住房,要让居者有其屋,比如公租房、廉租房、经济适用房、限价房等,政府要保障困难老百姓的住房问题,而且要管到位。“什么样的经济水平就要有与之相对应的住房,适合公租房的就住公租房,适合廉租房的就住廉租房,适合经济适用房的就住经济适用房。”
我们国家有个传统的观念,人们都有一个置业的传统,不论贫富,都想居者有其产。田汉认为“这其实是一个误区”。他说美国那么发达、富有,住房基本实现居者有其屋,但是有产权的比例不到50%,其他的都是租房。每个人都有房产,美国都不敢想,咱们国家的老百姓敢想,可是13亿中国人都要有自己的房产,那国家得多富有?所以,“我得有套房的消费理念”得改改才行。田汉认为,我国的经济再发达,即使赶上美国了,这个观念也得改,总有一批买不起房的,这是肯定的。“这批买不起房的就交给政府来管。”
新农村建设亟需制度创新
将来房地产市场要健康发展,解决房价最根本的措施就是“土地管理和供应制度要改革,真正的产权制度要改革”。目前土地要么是全民所有,要么是农村集体所有,都受国家管控。而农村集体建设土地、宅基地都是非耕地,不允许买卖,要经手政府进行征收征用、土地拍卖,谁拍的价高给谁,房价能下来吗?如果农村集体建设土地、宅基地都能流转,对让全民共享城市化红利和抑制房价非常有好处,田汉认为“这是从根本上进行改革必须走的一条路”。
比如河北省部分地区在新农村建设方面有一个试点政策,与需要旧村改造的老百姓谈好后,先给搬迁的村民盖好安置房,村民搬到安置房后,腾退出来的富余的宅基地、集体建设用地就可以转为国有住宅用地进行开发。田汉透露说,目前京汉置业集团正在与当地政府进行商谈,准备用这种模式对3个村庄共600余亩集体建设用地进行改造。
田汉坦言,目前这种新农村建设模式还处于试点阶段,他十分看好这一做法:“我原本就是农民的儿子,对土地有着浓厚的感情,也十分清楚农村的耕地、宅基地和建设用地的使用情况。”
他认为,实际上新农村建设这种方式“只能增加土地,不会减少土地,也就是说耕地与建设用地都会增加”。他举例说,一个村子的宅基地原来占有1000亩地,搬迁后可能用100亩地就解决问题了,剩下900亩地跟开发商签订800亩,那100亩用于退耕还林,这样的政策在利用社会资金改善农民居住环境的同时,还会让建设用地与耕地越来越多,土地利用效率也会越来越高。
田汉感叹,现在的农村哪一家的宅基地都是“这儿一处房,那儿一处房,前面一个院,后面一个院,旁边还得留一块宅基地给儿子,都是闲地啊。而且这让城郊结合部和农村的交通、医疗、教育等配套也不好发展。”
他举例说,政策制定的灵活性很大,“比如一个村子很偏远,拆了以后,这个村子的地搞开发肯定不行,可以先在靠近城郊租耕地,这个村子是1000亩地,同样租1000亩地,拿出其中的200或300亩耕地建好回迁房,让老百姓住进来,改善了农民的居住环境。偏远山村那块地就腾出来还耕,把这1000亩地还耕之后,城郊的700亩地才转让变成建设用地,这样,土地就置换回来了。”其实很多很简单的加减法的政策,实行起来很容易,也很有意义,只因涉及传统的政策、制度等方面的问题较多,在执行方面还不是很成熟,缺乏政策保障。田汉不无遗憾地说。
不过,田汉对中央提出的新农村建设政策十分期待,“我觉得新农村建设在土地改革方面开了一个好头”。这种模式很好,但中央仍没有特别明确的政策,他认为目前的许多政策仍不明朗,呼吁“亟需制度创新”。
盖好房子做好人
“盖好房子做好人”,这是京汉置业集团的品牌主题词,田汉说:“这句话非常普通,表达的意思却很深刻。”他解释说,“盖好房子”就是告诉大家这个企业是干什么的,同时也把企业遵循的社会责任、产品的品质等等都说明了,“做好人”就是要成为对社会对公众有责任心的人和企业。“虽然很质朴,但表达了我们的追求。”
对于企业的品牌靠什么?传统品牌靠什么?田汉认为,靠的是产品品质和良好的售后服务。他说,企业仅仅有了知名度,是好事也是坏事,因为服务跟不上,好事就变成了坏事。而忠诚度靠的是品质和服务持续的提高,这样才能支撑企业的名气和美誉度。
“产品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田汉说,京汉置业集团将一直坚持大众化的开发路线,定位于建设区域市场内目标客户买得起的“好房子”。像北京的“京汉旭城“和”金汉绿港“就是这样的项目,也是市场最容易接受的。
据此,京汉置业集团正在进行战略转型,将坚持以客户为导向的市场细分和产品细分的原则,推行以 “婚房产品”为主的特色化产品开发战略。今后京汉将大力推行标准化管理体系,一方面推行管理标准化、信息化,另一方面推行产品标准化。
目前,京汉以“新婚前后的青年白领”及其升级后的“中产阶层成熟婚姻家庭”为主要目标客群,倾力打造两种品牌“婚房产品”:50/70/90平方米精装青年时尚住宅社区 ——“京汉铂寓”系列,以及70/90/110平方米具有较高溢价价值的高尚住宅社区——“京汉君庭”系列。
田汉表示,京汉将从目标客户的实际需求出发,通过持续的专业化研发和精细化创新,不断提升产品品质、服务水平、竞争能力和品牌形象,快速形成具备京汉特色的产品风格、成熟的品牌产品线,以及标准化、可复制的管控体系和开发模式,从而在“婚房”市场这一细分市场取得绝对竞争优势,最终将 “京汉铂寓”系列产品和“京汉君庭”系列产品打造成为“婚房”产品领域的领导品牌,将京汉置业集团打造成为个性化住宅产品开发领域的综合实力十强企业。
田汉说,我们试图通过一个很长的历史阶段,抓住客户的成长,比如说“京汉铂寓”的业主,随着时间的推移,需要更舒适的大房子,需要配套更完善的居住社区,如果我们把产品和售后服务做好,这个业主还会买我们的升级版,我们想把客户人群在家庭生命周期升级过程中所需的产品链条做好、做扎实,将来我们可能在这两个产品的基础上,还会开发老年公寓,这样就把人的一生给串起来了。
据了解,目前京汉新产品线的品牌项目,包括京汉铂寓(顺义)、京汉铂寓(石景山)、京汉君庭(香河)等项目,都已推向市场,取得了相当不错的市场反响。
田汉表示,京汉不会走粗放式的发展模式,“我们将关注房地产行业的细分市场”,在房地产这个产品链里找到适合自己的做强、做精是我们的目标,将来中国房地产行业一定会走这个模式。京汉的目标就是在婚房产品里,在未来五年里做到综合实力十强,“我们可能综合实力不敢和万科比,但是我的这个产品可以成为最好的”。
“要达到目标,就必须上市。”田汉深知,不上市融资,企业发展速度就不可能达到质的飞跃。他说,如果京汉旗下的地产和科技两个业务都实现了上市,那么京汉就能拥有两家上市公司,这是“我非常想得到的结果”。
因为京汉置业集团有这样一位敢想、敢言、敢做的优秀企业家,一位真正为普通老百姓谋划生活、爱“学”才会赢的汉子掌舵,让我们看到了京汉置业集团未来发展的前景与希望所在,相信京汉集团前进之路必然越走越宽敞。
附:人物简介
田汉,北大硕士研究生。1986年来京工作,1996年开始创业,先后创办北京京汉建筑装饰工程有限公司、北京京汉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京汉物业管理有限公司、时代引擎科技公司等多家企业,现任京汉置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北京市人大代表,同时兼任北京市市工商联执委、北京市光彩事业促进会理事、中国青年企业家协会第十届常务理事等20余个社会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