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呼和浩特实验中学,1月11日17时27分左右,14岁的初一学生强强背着书包从11楼跳下身亡。书包里有他抄写的成绩单。警方推断,强强轻生是期末考试排名从全年级的290多名落到了600多名后,不堪忍受压力所致。(1月22日《光明日报》)
这是个头版头条新闻,足见其重要程度。但不幸的是,整篇报道似乎没有找出“真凶”:个个有问题,却个个没责任,仿佛就是父母的不是,看来又将成心国不了了之的事情。唯一担责的母亲除了后悔还能有什么?满篇“常识”与“真理”,让人害怕让人心凉。“放之四海而皆懂”的道理讲了多少年,也没能留住强强的生命。
在“大道理”里,责任悄然隐没。校长提醒家长“决不能过分纠结于分数”,教授劝家长明白“成才先成人”道理。如果翻开《思想品德》课本,人们定会大吃一惊,“珍惜生命”与“热爱生活”,甚至如何看待成绩都在其中。如果日常教学不能很好引导学生,这“政治”有多少讲的价值?讲而无用,甚至适得其反,就会从反而证明教学并非“为人生”“为素质”,校长的话正该拿来警示自己,警示校园教育。
“升学率绑架学校”又佐证了上述判断。这所“实验中学”之所以成为家长挤破头也要让孩子进去的学校,原因就在于升学率高。该校通过入学摸底成绩分班,有被称为“火箭班”的快班。这固然是“分层教学”,但何尝不是“唯成绩是论”的拥挤者。可见,学校本身没把素质或潜质摆在首位,却告诉家长要明白什么什么道理,岂不荒唐。几乎所有重点学校皆通此“道”,禁止按成绩分班也是三令五申,但谁把这当回事?如此,校长台上说的与台下做的是两码事,经不起推敲。
至于谈及“社会”与“教育部门”,依然是老套的“大道”,不约而同地控诉应试教育。普通学校报怨师资、生源、资金等教育资源向“重点学校”倾斜,致使普通学校“门前冷落车马稀”。似乎稚嫩的生命逝去,只是为人们提供了“反思”的机会,提供了诉“怨”的平台,有多少直面弱小生命的逝去,并能够主动为此担责?当事人倒成了旁观者,说题外话又要当内行,真让人雾里看花,心神混乱。
人人都懂道理却不做,出了事就拿道理说。有些教育工作者,包括“专家”,特擅长此道。避实就虚,动不动就拿“升学率”说事,家长、孩子和教育部门都不对,何其淡漠,何其冷血!
是不是这种情形还要持续下去,想起来就不寒而栗。当年鲁迅说:“救救孩子!”如今不断有人呼唤,可是,谁站出来“救”?多少人愿意出来“救”,就父母两个人吗?要让那些“大道理”见鬼去,让天真的孩子们都能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