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两会”,中国政府第一次把GDP的增长目标调到8%以下。我们知道全球金融危机之后,对中国来讲,最需要的是市场需求。而中国的外需受到最大的冲击,只有靠内需。所以现在世界银行和亚洲银行最担心中国的问题是,会不会陷于中等收入陷阱,经济增长徘徊。过去一年,海内外的经济学家很多都担心中国的经济会硬着陆。最高的硬着陆的指标是7%。会不会硬着陆?会不会陷于中等收入陷阱?有些学者说中国不会,中国黄金增长时期还有20年,8%以上的黄金增长期还有20年。
为什么可以这样讲?我们城镇化已经超过50%。但我们50%背后还有相当大的比重是半城镇化,这50%包括农民工,实现了地域转移和职业的转换,但是没有身份的转变。身份背后绝不是一张户口,而是大量的福利待遇和市民之间的问题。有人讲,我们真实的城镇化只有1/3,没有到50%。这就表明了,现在和中国经济水平一样的国家是60%的城镇化。城镇化是中国经济最大的瓶颈,也是最大的潜力。
但是光有城镇化,能不能避免陷阱?能不能摆脱经济的停滞和徘徊?拉丁美洲表明,巴西城镇化水平非常高,但还是陷在中等收入陷阱。城镇化没有工业化、现代化的支撑,巴西式的城镇化不会造成中国经济的新动力,所以新动力应该是考虑实体经济。我们的报告中讲到了温州的问题,表面上看民间金融的高利贷化,但实质上是实体经济的空心化。温州的打火机产业过去非常辉煌,市场占有率全球80%,现在真正有效开工的只有400家。有人说打火机产业让它消失掉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是的,我们现在就面临空心化,旧的已去,新的没来。五种表现,资本大量的游离于实体经济,有些平台表面上做实业,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大量的转向非实体经济。还有一个是商业经营大量移民海外。现在有人报告,大企业已经移的准备移的超过70%,还有企业家的实业精神衰退,温州是以实业经济著称的,现在看不到实业精神。
针对这种空心化和实体精神的衰退,我们现在要打破。为什么面临这种困境,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投资的问题。所以,我们讲现在中国一方面不再便宜了,一方面不再缺钱了,像温州。民间资本有人估计达到9000亿。所以温州是钱多找不到用处,而人急,做高利贷。温州的房价有的甚至超过北京。温州的建议有9条,有6条和金融有关。但是光解决融资渠道还不够,要解决民间资本投资渠道,要扶,我们要大规模的建设。产业政策的重心应该是减税。这次的预算报告有400多张反对票。有人说是阳光财政的期待,我说是减税的期待。
过去一年,人大批准的预算8%,我们实际收的指标增长是25%。所以我们减税应该是有空间也有能力,这是扶。另外一个是逼,我通过大量的企业调研,企业有三条路,向上走转型升级,一个是向外走,海外投资,否则就会被淘汰。我们报告中讲到的成本太高,一个木工月薪一万,大学毕业生找国有企业一般能够达到2000元。
面对这样一种实体经济的贫血问题,要回归,资本要从魔鬼变成真实。高利贷是魔鬼,但是回到实体经济中,要坚持。金融要回归实体经济中。现在实体型的企业利润是一个样,而银行的都不好意思讲,银行要服务于实体经济。下游的实体经济大量是在亏本运营,这是两极分化。我们的企业家精神也在回归实业精神。
这次两会有一个小论坛讲的移民海外,外迁的商业经营我们怎么回归?人的流失是最大的流失,所以解决实体经济的贫血问题。夯实实体经济的基础,我们才能通过城镇化来推动持续的经济增长。所以我觉得我们这个命题,最大的内需是城镇化,持久的动力也是城镇化。但是城镇化必须建立在实体经济坚实的基础上,城镇化才能发挥下一轮经济增长主要的动力和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