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媒体报道,全国收费公路专项清理第一阶段摸底调查已于8月底结束,截至目前,至少已有江苏、北京、重庆、宁夏等12省份公布了收费公路摸底调查结果。数据显示,12省份收费公路去年收费额达1025.7亿元,但收费公路累计债务余额却超过了7500亿元。
尽管由于投资主体和融资平台多元化,全国高速公路负债总规模并无确切的统计数据,但考虑到高速公路投资70%以上来自银行贷款,全国目前高速公路的债务总规模保守估计应在3万亿元以上。特别是,前两年为了应对金融危机,国家不仅鼓励高速公路建设,还将公路建设的资本金比例由35%下调至25%,各地掀起了前所未有的高速公路建设的热潮,高速公路由“十五”期末的4.1万公里发展到7.4万公里,五年新增3.3万公里,而加上再建的里程,已经超过了10万公里,很快将超过美国成为全球第一。
但高速公路在大跃进的同时,却是融资渠道的狭窄和偿债能力的失衡,很多中西部地区的高速公路上车辆少,收费不足,根本没有多大盈利能力。加上今年银根紧缩,以及原材料、人力成本上升,进一步加剧了建设资金紧张,随时都有引发债务违约风险爆发的可能。
一方面,以1600公里的车辆通行费与人均GDP的比值衡量,中国的高速公路的比值高达2%,远远高于欧美等国,成为全球最昂贵的高速公路。但另一方面,很多地方的高速公路债台高筑,面临债务违约的尴尬。而这种不能自圆其说的困境背后,是中国高速公路融投资体制的弊端。
我国从1984年开始,由于财力有限,实行“贷款修路,收费还贷”的模式,其本身一开始具有其制度的合理性,但最大弊端就是将公路这种公共产品完全变成了私人产品。由于融资渠道单一,70%以上又依靠银行贷款,从而使得高速公路陷入一个高收费与高负债并存的“双高”尴尬境地。这和公共资金在公路建设上的投资过少有很大关系。
面对高速公路的巨额债务,不能简单地以“总体风险可控”来应对,而应从制度层面思考改良之道。首先,考虑到中国目前的高速公路里程已超过了10万公里,总量上已经出现了过剩,因此,除了极少数交通欠发达的地区外,应严格控制新上马的项目,避免资源浪费;其次,尽管“收费还贷”模式为公路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但其弊端也显露无遗,政府应逐渐加大公路建设的投入,彻底改变目前公路建设的融投资体制,通过燃油税返还等方式加大政府投入,还公路的公益性;最后,对于中西部地区已出现违约风险的项目,一定要有预防,避免引发大面积银行坏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