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要]一个谜语:从客厅走进厕所,手机会收到信息“北京移动欢迎您”;而从厕所回到客厅,会收到另一条信息“天津移动欢迎您”,请问这是哪里?谜底是——廊坊。这个京津的“街坊”,终于找到了与“街坊”微妙的相处之道。
作者:李佳蔚
·一·《鹅浪子》在战斗最后一天的正午奏起。
这曲原本平缓的民间禅乐,此刻弥散出冲锋陷阵的气息:一声高过一声,尖利,悲壮,它好像带着尖儿,钻进耳朵,又使劲地钻进心里,激起全身的热血,催人冒死向前。
义和团大红旗下的人们应声蹿起来,迎着飞蝗一样的枪子儿,冲向对面蓝眼珠、黄眉毛的“毛子”们。他们杀进敌阵,挥刀变砍,举刀就刺,喊叫声哀嚎声一片,淹没了刀剑刺进皮肉和子弹穿过空气的声音,那是死亡的声音。
这是1900年6月18日,发生在廊坊火车站西头墩台的一幕。
此前,廊坊地区义和团首领倪赞清收到天津义和团传来的揭帖:“大批洋人登上火车,准备向北京进犯,望火速调团阻截。”倪赞清一声令下,发动了对西摩尔联军的进攻。
39岁的廊坊人倪赞清是将义和团口号从“反清灭洋”改为“扶清灭洋”的人:光绪十六年,倪赞清考中进士,被选为清廷蓝翎侍卫,侍奉光绪皇帝。在戊戌变法之前,他一直守在光绪皇帝身边,光绪待他不薄。后来,光绪被软禁在瀛台,倪赞清气愤之下辞官回到廊坊老家。
从地理位置考虑,身在廊坊的倪赞清可谓“一心向北”:他惦念在紫禁城的光绪皇帝。
《鹅浪子》在太阳开始落山的时候渐渐停歇。经过激战,义和团最终迫使联军退回天津。史称“廊坊大捷”。
廊坊大捷被视为中国近代史上震撼人心的一次重大战役。革命先行者孙中山1924年在广州传播三民主义思想时,曾评价说:“其勇锐之气,殊不可当,真是令人惊奇佩服。所以经过那次血战之后,外国人才知道,中国还有民族思想,这种民族是不可消灭的。”
可历史的诡异之处就在于成败生死往往会发生戏剧性的变化:西摩尔所率领的八国联军最终攻进了北京城,倪赞清没有死在战场上,他被从廊坊押解进京,死在一心维护的清廷的刀下。
后来,每逢农历正月十五和七月十五,当初那支奏响《鹅浪子》的廊坊军卢村音乐会,都要举行一种散灯盍仪式,他们用纸做成碗状,内放油捻儿,点燃后吹奏着乐曲,念着咒语扔到井里、坑里和一些偏僻角落,传说屈死的鬼魂得到它就可以托生。
不知道那些托生的鬼魂中有没有一个属于倪赞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所领导的廊坊大捷让他的家乡从此出了名。
·二·火车站的设立被公认为廊坊近代史的开端,即使建成仅仅三年之后,铁路和车站就成为了战场。
京山铁路是在清光绪二十三年,也就是1897年建成通车的,它在廊坊设站,廊坊之后逐渐形成集镇。要知道,十九世纪初的廊坊,还只是一个偏僻村落,只有十几户人家。
围绕着火车站,客商开始云集,商业贸易促进了城市化,让城市开始拥有活力。廊坊大捷发生时,车站附近已经有10家中小商户建了房屋,共计有房40多间。天桥南的人到天桥北买王麻子烧鸡,天桥北的烟民到天桥南买旱烟叶,都需要穿过车站。
小城的生活,与火车站水乳交融。可以说,廊坊火车站的历史,就是廊坊的历史。
火车站甚至影响了这座城市的名字。“廊坊”原为“郎房”,设立车站后,站牌写作“廊房”。对于这一变化,当地一种说法是由于当时修建铁路的勘测人员很多来自北京,在北京前门一带有廊房头条、廊房二条等地名。因此,这些早期的铁路修建者将“郎房”写成了“廊房”,并被沿用下来,后又演变成为今天的“廊坊”。
老廊坊火车站只有三个站台,五条到发线。除去两条发往全国各地,剩余三条中,两条向东南开往天津,一条向西北发往北京。
“半小时进京下卫,一小时上天入海。”在一个交通尚不便利的时代,前据北京,后连天津,这样的地理位置无疑让廊坊成为风水宝地。勾连京津,则是这座城市命运的源头。
实际上,历史上京津之间的重要位置并不在廊坊,而在并非京津一线中点的通县(现北京通州),“一京二卫三通县”的说法由来已久。从元代开始,京津之间的交通主要由运河完成,江南的粮食都是由水路运到天津,再经北运河运到通县,再由通惠河运至京城。
在陆路交通尚不发达的情况下,水路无疑是运输大型货物的最佳选择,这让占据京津要道的廊坊颇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无奈。再加上铁路修成后,招来的竟然是一场战役,在为这座城市带来荣耀的同时,也有一丝苦涩在心头发酵。
与短暂的荣耀和苦涩相比,廊坊不能回避的是与京津,尤其是与前者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种关系就如同一则“此地宜城”的准确预言,尽管需要等待,可终究会实现。
明清时期,廊坊属于北京顺天府安次县。民国时期,废除州府,进行省县直辖,后国民政府迁都南京,顺天府亦不存在。由于原属顺天府北京东路、南路,现在廊坊还自称京东、京南,特别是北三县,京东的提法处处皆是,以解未能重新划入北京的痛痒。
解放初期,这里称天津专区,在1969年时,行政中心还曾经由天津迁至廊坊。1974年改称廊坊地区。
行政区划上的割裂并不能掩盖历史文化上的同源交融。廊坊的方言是北京话和普通话的混合体,特别是北三县的口音几乎与北京一模一样,而永定河以南,类似于保定唐山一带,却是河北固有方言,尽管只有一河之隔。
再比如北京传统文化京韵大鼓,分为三派,三大创始人中白派白云鹏是廊坊香河人,骆派骆玉笙是廊坊安次人。同时,京韵大鼓的一个重要原型——五音大鼓,就是源于安次县境内。
另外,廊坊三河县在解放前素有“老妈县”之称,盖因此地收成极差,十年九涝,妇女们多到北京大户人家中充当老妈杂役。
历史、文化、交通、地理等等,种种原因让廊坊把自己与北京联系到一起,深入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廊坊属于京津地区,这是所有廊坊人深入骨髓的认知。
1989年,使用了将近一个世纪的老廊坊火车站停用,则成为这个城市挥别旧时光的标志。
一切似乎都要重新定义。
·三·在眼下的中国,如果一个30岁的男人,郑重其事地说:我是我出生、长大的那个城市的同龄人,恐怕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他。
可是闫勇说的却是事实。他口中的那个城市,就是廊坊。
1982年,经国务院批准,廊坊撤镇设市,自此开始一段长达30年的与京津相处的微妙新时光。
与城市同龄的闫勇,是土生土长的廊坊人,在这个新兴的移民城市里,像他这样的原著居民极少。在闫勇的高中同学里,几乎没有世代居住在廊坊的人,来自北京、天津知青和随部队进驻廊坊的外省人的子女居多。
他曾经与自己的同学热烈地讨论:廊坊一定程度上像深圳,或者说是某一个阶段的深圳。那是一个边陲小镇发展成新兴国际化城市的中国式范例,它的成功首先得益于国家政策。闫勇他们甚至有过真切的期盼:廊坊有没有一天会成为国家级的特区?
这终究被证明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廊坊成为一座城市,首先要归功于管道局。“先有管道局,后有廊坊城”的说法在这座城市里广受认可。70年代初,国家组建石油管道局,10万石油人进驻廊坊,廊坊的东半部分作为管道局的用地,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廊坊城建最好的部分。
这家驻廊坊最大的中央直属单位,有着自己的医院、生活俱乐部和少年宫等设施。在90年代以前,这些都明显优于廊坊的同类市属设施。
可成就廊坊城的管道局和涌入的10万石油工人,并没有对于这所初生城市的气质有所影响,也没有类似“深圳精神”那样的城市气质的出现。闫勇说,“北京天津”,依然是廊坊人最深入骨髓的认识。
在闫勇去石家庄铁道学院上学之前,他甚至觉得廊坊和北京的郊区没有区别。闫勇回忆,大约从1999年开始,“北京元素”以迅疾的速度出现在廊坊,满大街的商业广告到处写着“北京分号”。他和同学走在街上,开玩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到北京了呢。其中,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北京京客隆廊坊店和其对面的“廊坊·北京女人街”。
另外,1999年改建的欧式风格的新世纪步行街,连同其南侧的时代广场,成为廊坊的标志性景观。廊坊将其视为城市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并宣称其为全国最长的步行街。这条步行街甚至获得了让廊坊人感觉复杂的评价:“比北京王府井还长”。
闫勇说,那一段时间,这个城市的主要领导去外地推销廊坊的时候,重要的推介辞就是“大北京概念”,廊坊开发区的宣传口号也是“选择廊坊,就是选择京津”,可是他说,“在石家庄肯定不会听到这样的声音”。
廊坊开始重新打量身边这两个超级邻居:北京与天津。廊坊人对于“廊坊”的解释一度是“北京走廊,天津街坊”,可后来渐渐变成了“京津走廊,必经之坊”。“走廊意识”成为廊坊人特有的思路。
闫勇说,一个在网络上流传的真实故事能够说明走廊上的廊坊到底身处何地:一位北漂了十几年的白领,努力打拼,创造业绩,终于买了房,让家乡父老引以为荣。这时,他的手机飘来一条短信:“河北廊坊欢迎您。”
还有个段子在网上流传:从客厅走进厕所,会收到“北京移动欢迎您”;而从厕所回到客厅,会收到另一条信息“天津移动欢迎您”。形象地说明了廊坊三地交界的特殊位置。
·四·可随着现代交通工具的出现,廊坊传统的区位优势在不断的弱化。
“刚开始讲的是一小时经济圈的概念,后来是半小时经济圈,可是河北的其他城市,像张家口、承德、唐山等,基本上都能达到了。现在,市委市政府开始认可十五分钟经济圈。”说完,安育中又强调了一遍,“十五分钟了,这要求廊坊理性分析,在今天,北京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历任廊坊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社科联副主席、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和市委党校常务副校长的安育中,熟悉廊坊发展过程的每一个细节,提到“北京的意义”,安育中用的最多的一个词是“发现”。
他说,廊坊的先见之明就是在北京郊县还没有意识到何谓“城郊型模式”的时候,提出了“靠城吃城”的口号,做北京的“菜篮子”和“米袋子”。
“这一战略大体管了十年,依赖性强,可是廊坊发展得非常快。”安育中说。
到了90年代,廊坊提出了“借势”理论,将自己变成一个洼地,将京津部分资源引进来,这一理论促使廊坊乡镇企业迅速崛起并形成了几大产业基地。如胜芳的金属玻璃家具产业,其市场份额一度达到全国同类产品的60%。
进入新世纪,京津开始部分产业的初步转移,其经济辐射能力增强,可是对于廊坊而言,略显尴尬的事实是,无论是北京还是天津,都没有把近在咫尺的廊坊作为其配套基地的首选,而是舍近求远,到长三角或者珠三角去寻求配套。
廊坊开始急了,也就有了后来出现的“后花园”还是“工业城市”的争议。不过,共识还是达成了:园林式城市、生态型城市的定位不能丢,同时要主动出击,在环渤海经济圈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后花园”的说法源自古代皇宫,其实质就是休闲娱乐。在早期的京津冀一体化中,旅游确实成为了急先锋。在这种情况下,廊坊的“园林式城市”的定位确实符合实际需求。
据公开数据显示,2003年,廊坊在招商引资上,内资方面,80%—90%的项目来自北京,外资方面,70%—80%的项目也多与北京有关。
在享受与京津为邻带来的成果时,廊坊与两者的关系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到2006年,廊坊已经引进了四大IT项目,分别是华为、富士康、中兴、京东方。现在,廊坊已经成为“京津冀电子信息走廊”。
据悉,在中兴项目上,廊坊与北京一郊区争夺最为激烈,最后是企业高层到廊坊打出租车到处转,进行一番秘密考察,了解到廊坊的真实情况后才决定投资的。
而与天津相比,廊坊的竞争优势似乎更加明显,因为“廊坊就像一个没有在编的北京的郊县”。凡是看中北京资源的企业,如果外迁的话,廊坊是当仁不让的首选。
从依托到借势,从借势到合作竞争交织,廊坊的城市定位在不断变化,但廊坊一直没有满足,如何才能更好地发挥地缘优势?
2010年,现任廊坊市委书记赵世洪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北京强大的政治优势,天津先行的政策优势,使廊坊实际上处于体制‘夹缝’之中,京津的‘虹吸效应’与辐射带动并存。基于此,我们需要做的是努力打破行政壁垒。”
·五·打破行政壁垒是一个大胆的设想,这也就催生了一个新概念——同城。
这一概念首次使用在2009年的廊坊“两会”上,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与北京、天津“同城一体、互补双赢”。这是廊坊对自己的最新定义。
显然,在“首都经济圈”进入国家战略的大背景下,京津的发展和需求都发生了重要变化,北京更是破天荒地提出了“反哺”的概念,新一轮的京津冀区域合作将呈现出更加激烈的态势。
如何成为区域经济合作中的领跑者,成为摆在廊坊面前的一道新考题。
安育中回忆起90年代初的一个故事:1992年,廊坊市经济技术开发区成立。成立之初,有一个台商来投资,开发区用了三天半时间为其办好了所有手续。台商给开发区送来了一个匾额,上书四个大字:“效率之最”。台商说,你们太有效率了!
“服务是永恒的话题。”安育中说。
而运营九年之久的廊坊固安工业园区则成为这种思路的典型体现。固安工业园区建立于2002年,位于天安门正南50公里。2010年,还荣获了“中国最具投资潜力十强省级开发区”。
虽然与北京“同城”是固安最大的资源,但他们并没有选择简单地充当北京“睡城”。在从北京大兴往南的高速路上,“固安——未来城市试验区”的广告路牌格外醒目,从某种程度上,“未来城市试验区”这个口号也是这个京南小城的梦想。
Gregory A. Yager,全球著名的建筑设计所RTKL的设计部副总裁,他对这个口号拥有切实的体会。自从接了固安工业园区的“单”后,那个许多北京人都不熟悉的京南小城便渐渐地成为Yager的“旅行目的地”,为了给固安的发展提供准确的定位,他到固安不下十次。
在结合了像Yager一样的八个国家的专家团队智慧之后,固安总结了16字的规划方针“休闲街区、公园城市、儿童优先、产业聚集”。
北京新都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院长孙成仁博士解释说,这个方针实际上也是对北京大都市病的一种反思。一直以来,北京的回龙观、望京、天通苑、通州等区域背负“睡城”名号,因其在产业上的不完善而遭人诟病。而在固安的发展上,他们不希望延续同样的错误。
在固安工业园内,电子信息产业、汽车零部件、装备制造等三大产业聚集区已经布局形成,固安也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变成京南产业重镇。
今年10月,以工业园区为核心的固安城市名片“中央公园”A段即将竣工,待年底全部竣工后,整个中央公园以城市中轴、城市绿廊和景观轴线构建骨架,成为音乐之于维也纳、水之于威尼斯的城市名片。
也许,固安的这种选择是对北京“同城”效益的最大化利用。
·六·但是,“同城”,可以“同文化”吗?
即便实现了一定意义上的“同城”,也更多是一种经济上、交通上、生活上的“同城”化。廊坊的文化,根,在哪里?
长久以来,廊坊一直被一种说法所困扰:有人说,廊坊没有历史,作为一个新兴的城市,与河北的其他城市相比似乎没有历史的负载。沧州有石狮子,保定是一个古城,承德有皇家避暑山庄,邯郸则有黄粱一梦和邯郸学步。
廊坊人不接受这样的论断。
以大白话写诗而出名、同时也广受争议的赵丽华就是廊坊人。2002年,她在《南方周末》历史版上写了一篇文章,题目直抒胸臆,就叫做《廊坊也有自己的历史》。
赵丽华写到:“有一次在婆婆家吃锅炮鱼,我说在古代你们文安人(廊坊下面一个县)是不会吃鱼的,你们文安洼里到处是鱼,你们祖先不敢吃,后来苏洵来了,教给你们的祖先捕鱼的技术,还教你们做锅炮鱼……”
结果,婆婆家的人觉得媳妇赵丽华知识特别丰富,而她认为自己只不过是因为参与编撰《廊坊市志》的缘故,对廊坊稍微了解一些罢了。
文章中,赵丽华还专门驳斥了一种让廊坊人不能忍受的论调:一个有名的记者撰写文章,说廊坊大捷阻碍了中国的历史进程;说没有廊坊大捷的话,中国就让八国联军瓜分了,中国就不用经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了,而是直接进入资本主义社会了。
多年之后,安育中也碰到了一种无法忍受的论调。他所担任顾问的公司请来北京一家策划公司来做廊坊城市旅游策划,结果一帮人调查了一个月,告诉安育中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廊坊的城市文化是草根文化。
听到这个结论,安育中“鼻子差点气歪了”。
安育中笃信“一个城市的文化是城市的灵魂”,“廊坊一度被外界认为没有历史,没有文化,这是历史的误会”。
1982年,在山西运城插队的安育中调回廊坊。当过教师和编辑的他,在回到故乡的第一年,就写出了廊坊大捷舞剧的剧本。又过十年,安育中组织班子创作了廊坊大捷的电视剧和电影剧本,可是剧本一直躺在那里,“谁来投资啊?”他还写出了报告文学《义和团廊坊大捷》。
而在廊坊大捷之外,安育中认为“龙凤文化”应该是这座城市最值得夸耀的文化个性。
据安育中介绍,廊坊境内流有龙凤双河,是全国唯一同时拥有龙凤称谓两条河流的城市。东汉末年,曹操东征路过此地,看到龙凤双河,留下了“此乃天杰人灵、龙飞凤翔之地”的感叹。
他说,龙凤双河的背后是一则中国最古老的爱情故事:4700年前,黄帝征战蚩尤,其长子玄嚣率军战于今廊坊一带,与廊坊女凤娘相识相爱。后玄嚣战死,凤娘与其合葬于廊坊。2000年后,玄嚣转世为汉光武帝刘秀,凤娘转世为美女金凤。刘秀征战廊坊,偶遇金凤,如见故人。刘秀求婚,金凤因虔诚祈雨而不嫁。
后感动玉皇大帝,降双河于廊坊,一条蜿蜒似龙作龙河,一条形状似凤作凤河。于是,一段美好姻缘就此玉成。这样一来,廊坊拥有了“祥”城之美誉。
今年4月,廊坊市“中国龙凤文化之乡”的申报已经通过专家组评审。
当然,今年65岁的安育中还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在老火车站做一个廊坊大捷的群雕,拍一部关于廊坊大捷的电影,“像播《庐山恋》一样播出”。
可是有些东西已经难以追回。闫勇介绍说,在一些八国联军士兵写的回忆录里,还能找到一些廊坊老火车站的照片,可是火车站上的天桥拆了,三角地周围的老胡同去年也拆了,因为建设京沪高铁的需要,那座承载了城市英名的火车站已被当做障碍彻底拆除。
“新的建筑,可以修很多,但是历史就那么多,拆一个少一个。”闫勇,这个身处北京的廊坊同龄人的语气中,充满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