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7日7点10分,当记者到达上海著名地标建筑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时,6名登高队的“蜘蛛人”正在为当天118米球体表面的清洗维护工作做准备。
一身绿色防晒装、一个红色清洗桶、一双黑色塑胶鞋、一套“保命绳索”,这就是他们的基本装备。
当记者跟随他们乘坐电梯到达球体中间平台,站在玻璃窗边往下看,不禁两腿战战兢兢。
队长陈海生说,高空作业的特殊工种并不是谁都能干,要具备登高架设作业证,还必须是百里挑一的“李小龙”式人物——身高1米70到1米75,体重62.5公斤左右,没有高血压、没有心脏病、没有关节炎、没有恐高症……
开工了,5人背负20公斤左右的清洗设备在空中作业,1人负责在露天平台上看护固定绳索。“我们不是孤军奋战,需要团队默契配合。”陈海生说,特别是清洗东方明珠塔这样的特殊建筑结构,空中的摇荡、身体的倾斜和翻转,都必须依靠彼此的信任与协作来完成。
工作过半,突降雷雨。狂风将绳索吹得剧烈晃动,倾盆大雨瞬间将半空中的他们浇得透湿。来自安徽庐江县的陈昌春说,这不是最糟糕的经历。如果遇上冰雪天气更痛苦,西北风像刀子一样刮着全身,球面结冰湿滑根本站不住脚。
2000年刚做这行时,陈昌春因为怕家人担心一直瞒着。直到一年后父母才从老乡那里得知真相,非要他辞职不可。
“整天吊在几百米的高空,我父母觉得那是拿命开玩笑。”陈昌春说,“但我对这份工作有感情。我跟父母讲,这事总要有人做,何况东方明珠这么干净,有我们的一份努力。”
家庭给予的更多是温暖。陈海生爱讲一个故事:儿子读幼儿园时,老师让他描述最难忘的事情。他就在黑板上画了东方明珠塔,上面吊着个人。别人问,孩子很骄傲地说这是爸爸在工作,“班里的小朋友都非常羡慕,以为他有一个超人爸爸。”
他们刚刚拿到了2011年6月和7月的400元高温补贴。大家盘算着,要用这些钱给孩子买些学习用品,给老家的父母寄一盒中秋月饼,再去菜场买些好菜,给默默支持和鼓励他们的“老婆大人”做一顿丰盛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