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环题写书名的《领导干部国学大讲堂》一书首发,“中华国服生产基地”在河北容城落户。双喜临门,诸多学者聚集一堂热议一题:国学与国服。
题涉“国”字,兹事体大。题乃大题,事是大事。
国学,一度是中华文明薪火相传不曾中断的精神纽带文明根基。但曾几何时,一自海禁开,外夷势跋扈,国家破碎,斯文扫地。但国人不屈,学人不服,仍坚持国学的命脉丢不得,主张“中学为体”,以中国的纲常名教作为决定国家社会命运的根本;“西学为用”,采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科学技术,效仿其教育、赋税、武备、律例,“师夷所长,以夷制夷”。愿望虽好,但西方列强何等跋扈,我们“中学治身心”却“不治而憔悴”,“西学应世事”仍“难应而国亡”。
江河日下,国将不国,国学无“用”,“体”何以堪?万般无奈中,不能再抱残守缺了。五四运动勃然爆发,“砸烂孔家店”振聋“发聩”,中国共产党应运而生,中国从此才走向光明。
一部近代史告诉中国,延续几千年的国学不大行了。那么今天,中国正和平崛起,在现代化路上迅跑,为何“国学热”又悄然兴起?
一部当代史告诉世界,现代化虽然给人类带来空前的福祉,但“福兮祸之所伏”:
——现代化引来迷心逐物。市场经济成了社会生活的主体,发展、效率和创新成了现代价值的主流。但无论社会怎么发展,经济怎么繁荣,如果一切都成了经济的附庸,都可以市场化;如果放弃了对诚信的坚守和对崇高理想信念的追求,大家都心浮气躁不思进取,心烦意乱不知所从,心高气盛不满所得,社会不能和谐,发展又何以持续?
——现代化导致人的膨胀。人可以上天入地,呼风唤雨,转化基因,试管造人了。但人对自然过度开发,人对人损人利己,人对社会为所欲为,如此发展下去岂不是要自杀?
——现代化诱发单边主义。由于西方率先实现了现代化,有人就鼓吹后起的国家“全盘西化”,西方也就趾高气扬唯我独尊。“欧洲近百年是什么文化呢?是科学的文化,是注重功利的文化……这种专用武力压迫人的文化,用我们中国的古话说就是‘行霸道’。”(孙中山语)
世界在乱套,人类在自杀。出路何在?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出来大声疾呼了:“避免人类自杀之路,在这点上现在各民族中具有最充分准备的,是2000年来培育了独特思维方法的中华民族。”
这“独特思维方法”,正寓于国学之中。所以,当下岂止国人热国学,洋人也在唤国学。历史总在否定之否定中前进。但每一次否定,不是简单重复,而要进入更高境界。
国服,在国学重张中也要重兴了。既然中国历代有过汉服唐服、明朝中装、清朝旗袍、民国中山装;邻国日本有和服、韩国有韩服、越南有奥黛、印度有纱丽,今我大中华有“独特思维方法”的国人,特别是满腹经纶的国学才子、注重打扮的俊男靓女们,不妨穿几件有独特个性、好看好用的国服。但现代化浪潮中,国服大概也要改革创新,在否定之否定中进入更高境界。
(作者为本报特约评论员、中华文化学院副院长、《领导干部国学大讲堂》编委会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