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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长沙市委副书记:退休干部建言不是干政
时间:2011-05-26 14:05:16  来源:新京报  作者:王瑞锋 

近日,长沙市社区环境整治工程争议不断。先是有媒体报道称该工程是面子工程,后有长沙市原市委副书记朱尚同发表公开信,批评该市创建国家文明城市“劳民伤财”。对此,长沙市新闻中心解释称,改造工程并非面子工程,而是民生工程,反对者是极少数被取缔的业主。

朱尚同

1929年生于湖南长沙,后作为地下党员组织学生运动。1949年后,曾任湖南农业院副院长、中共长沙市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部长、湖南省教育厅原党组书记等职。

“文明城市也要保障少数人利益”

新京报:发表公开信,初衷是什么?

朱尚同:看到长沙创建文明城市的所谓“优化市区环境”活动,到处大兴土木,粉刷房子、拆围墙,处处是工地,有点大炼钢铁的味道,我觉得实在太浪费。

新京报:怎么界定创建文明城市劳民伤财?有具体事例吗?

朱尚同:比方说,湖南省教育厅有个500米的围墙,全部拆除,改成通透式围墙。我倒不是反对建通透式围墙,如果不是为了应付检查,为了争夺“文明城市”称号,现在这个围墙非常结实,完全可以继续用,改造也可以,为何非要拆掉?为何政府拨款再建一个围墙?

新京报:一个围墙肯定不能说明全部问题。

朱尚同:除了粉刷房子、拆围墙外,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内容是取缔“五小”(指小餐饮店、小钢铝合金加工店、小废品回收店、小歌厅、小车辆修理店)。这些从业人员上万都不止,取缔后怎么生活?我实在担心。

新京报:取缔“五小”可能会影响很多人的生计。

朱尚同:是啊。修围墙还只是面子工程,取缔“五小”可直接关系老百姓的民生问题,不该用运动的方式处理。政府的理由是:一层的“五小”租户的噪音、油烟影响了楼上大部分民众的生活,“五小”是少数人,而住户是多数人。

但是,少数人的利益也要被尊重和解决,这需要非常细致的工作。另外,少数人的提法,带有歧视。让老百姓生存,少数人利益获得保障,这才是文明城市。

“楼高街亮不一定是文明城市”

新京报:然后就动笔写了公开信?

朱尚同:是的,我就写了一个公开信,寄给北京的老同志。他们后来转给了一个网友,被他发在了网上。虽然公开信发到网上不是我的初衷,但工程本来是公开的,网上发表也无可厚非。我只是把事实列成文字,这又不是机密?!我也给长沙市委书记的邮箱发了一份,但是没有回复。

新京报:公开信发表后,你受到了压力没有?

朱尚同:压力倒没有。芙蓉区区长李蔚找到我,他希望我否认网上的公开信,说那不是我写的。我直接拒绝了。自己写的东西怎么能否认呢?从道德上来讲不行,否认就害了那个最初发布的网友。

新京报:创建文明城市不好吗?

朱尚同:政府当然有责任把街道修好,把公共交通管好,把城市美化好,这是政府该做的。但是,不应该为了文明城市这个称号,搞这种运动式的突击。

新京报:你心目中的文明城市是什么样的?

朱尚同:文明城市的主要标志不是楼有多高多新,路有多宽多亮。市容市貌的改善不是一朝之功,而是要慢慢地积累、发展的,改善城市市容市貌,要有一个过程。

真正的文明城市,应该包括政府的工作效率和官员受百姓的认可程度,再有就是把民众批评、报纸批评变成一种常态。这才是文明城市应有的气质。

新京报:很多人称赞你敢言,这是否跟你的身份有关?

朱尚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与公民建言是两个问题。比如,我从长沙市委离职后,干部任免、政府公务等,我都不过问。不只是我,任何官员,退休后都不应该干政。但是,面对政府铺张浪费搞建设,我说两句话提提意见,这绝不是干政。我是以市民、公民的身份提意见,这完全合理合法。

“退休干部建言不是干政”

新京报:周围人如何看待你的行为?家人没有反对?

朱尚同:我的朋友为我的安全担心,提醒我晚上不要出门。我说没那么紧张吧,就是给政府提一点建议而已。我相信是不会出危险的。家人也没有反对,因为退休后颐养天年,和给政府提提意见,本身不矛盾。

离退休干部提批评意见,有一定的优势,能够监督政府,促进社会健康发展。但是,我不鼓励其他退休官员像我这样做,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新京报:有人认为你因退休才敢言,敢言和退休身份有关吗?

朱尚同:我觉得,跟身份没关系。我从参加革命开始,就敢于讲真话。1988年,当时的国家领导人胡耀邦到长沙,我就向他提了农村教育、党风问题等方面的意见,这在当时都是非常尖锐的。2000年第一期《百年潮》杂志曾做过报道。

新京报:有顾虑吗?

朱尚同:没有任何顾虑,因为我的话没有超出宪法党章规定,只是很正常的公民意见表达,本身很正常很平和,我心安理得。

新京报:政府该如何处理与民众关系?

朱尚同:解放初,我跟市长晚上出去散步,到西瓜摊上买西瓜,站在那里吃,群众来来往往,我觉得政府跟百姓就应该这样,很和谐,很自然。

新京报:你父亲曾是国民党高官,而你却是中共地下党。两代人反差,有何感想?

朱尚同:我搞学生运动时被捕,父亲设法营救我,但不知道我是中共党员。两代人反差大,倒没有什么,我觉得很自然,他在坚持他的价值观,我在坚持我的价值观。(本报记者 王瑞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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