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一线城市房价高涨,今年二线城市房价也开始涨了。18日,上海周浦纯住宅地块由保利以54.5亿杀出重围夺得,可售住宅楼板价5.45万/平方米,这意味着保本售价将高达7.9万/平方米!南京等地也地王频出。这说明,不仅眼下房价在涨,开发商还预期房价未来会涨更高。
这种房价猛涨的势头也引起了不少地方官员的担心。4月,合肥房价在二线城市中涨幅最高。合肥市委书记吴存荣曾说:“等房价涨到2万元/平米时,城市发展的活力就没有了,是有害的,因为高房价可能会成为人才进入合肥的障碍。”
各方面人士对房价的担心有道理,因为经济并没有出现和房价相应的景气。尽管不少经济学者判断一季度经济有所回暖,连著名经济学家宋国青都说,有五六成的把握说经济回暖,但民间投资增速却在下滑。面对这样的经济形势,开发商为什么预期未来几年房价会出现翻番的增长呢?一种可能是,开发商是按照“经济不景气房价越涨”的预期。
已经有不少经济学者注意到“经济不景气房价越涨”了。“经济不景气房价越涨”只是一个现象,不是规律。这个现象的原因是,经济不景气,按照传统的宏观经济思维,货币就会宽松,来刺激经济景气,货币宽松房价就会大涨。但是货币宽松刺激经济效果越来越小,这可能导致宽松政策加码,同时也导致房价涨得更快。
权威人士已经指出了宽松货币的危害,声明中国不会再搞宽松货币,开发商为何还要预期未来高房价?它们不怕未来亏死吗?当然,开发商可能预期错了,但它们这么预期的原因,值得重视。
开发商预期未来高房价,仍然有很高的胜率。
首先,主流经济学界对传统的宏观经济学思维并未反思,未来仍然可能出现集体呼吁宽松货币的情况。过去几年,主流经济学界多次呼吁放宽货币“抗通缩”。他们不懂得,放宽货币的最后结果相当于在每张钞票上乘以一个数,这并不是真的增加了货币,而是一种无用功。它解决不了民营企业融资难,只会推高物价。今年肉价、蔬菜价格上涨,钢材、油价等等均上涨,这使得经济学者暂时停止了“抗通缩”的呼声。但如果未来又出现了物价下跌,或者涨得不快,估计他们还会继续呼吁“抗通缩”。当宽松货币打着“抗通缩”的旗号出现,它的危害性就未必能得到警惕。
其次,现实中,政府投资摊子很大,不少僵尸企业要靠继续吸血活着,这种现实压力短期内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如果没有民间投资的重振,未来在现实压力下,未必就不会再出现宽松货币。
4月信贷增速猛跌,说明政府确实很重视宽松货币的问题,在有意控制。但说到底,是否能走出“经济不景气房价越涨”的怪圈,其实是市场化改革和宽松货币的一场赛跑。
如果加大力度推进减税、放开各种管制,市场活力快速迸发,经济景气回升,自然,宽松货币就不会有人再提起。营改增的效果也要注意。有学者说,最近接到了更多卖增值税发票的信息,这是企业税负变化的重要信息,可能需要减税大力加码才能抵消。
但人们长久以来有一种思维误区,以为改革虽然有利于经济发展,但见效慢,这种思维不利于改革的快速推进,各种短期措施会挤压改革。目前,各种粗暴去产能、去杠杆的行为并不少见。像一些基金行业协会,就出台了不少短期见效快、但不利于金融活力的去杠杆措施。短期政策密集很可能导致未来再次出现经济不景气,学者呼吁“抗通缩”、企业要求输血的局面,这需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