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曾兵:现在用城市的方法去建设乡村,对这个问题我非常“痛心疾首”。自然村落的消失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村落拆了,村居文化没有了,社会功能就被打乱了。我参与过一个新的“上山下乡”的运动,涉及到三个镇和一个中心景区,102平方公里。“上山”是景区,“下乡”是环山一圈的乡村,旅游活动是不收费的,开放式的乡村旅游。这种旅游有很多内容,将旅游体验活动贯穿在活动里。
我非常看好小城镇新的合作模式,新型小城镇,除了大家在提的“微时代”,即把大景区分散,用一种新的游乐和商业业态为主题跟景区嫁接组合也很有前景,我认为“小城镇”可以加两个字,变成“旅游小城镇”更加贴切。
郑建平:目前,对待乡村建筑、城市规划,已经形成了两极:一极就是蛮干,即开发商的意志、政府的意志;另外一极是学者专家的批判精神。我们在这中间似乎找不出一条道路来,所以总是用“道义”的目光来评判当下的城市和乡村。
冯骥才说得好,“我们现在每天有多少个乡村在消失,就有多少个文明在消失。”作为建筑师和设计师,我认为不能站在两极说话,要在中间寻找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适合商业兼容的道路。旅游是一种生产力,所以我非常赞同全域旅游概念。我认为可以用旅游的手段,借以拯救濒危的村落、文化,用另外一个办法让它们重新活起来,重新立起来,建筑师和规划师要重建这样的一种生态体系、观念体系和产品体系。
说到城市化,原来用商业中心点亮城市,用综合体点亮城市,用大型的工业园区、大学城点亮城市,30多年来,各种模式都用过了,还能继续大规模地投入吗?难道我们发展、拉动消费,还要继续建更多的消费中心吗?不是的,我认为,要从敏感的精神文化需求和文化消费需求来创造消费,因为精神和文化消费是无止境、无上限的,现在是在构建一个新的产业模型,要从人的文化、感性中找到消费源头和动力,然后去引导它、释放它,用产业布局、城市格局、乡村格局围绕着精神消费曲线去营造,而不是人为的仅用道德尺度来强行地规定它的标准,去做一个旧时代的挽歌。 因为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前一个时代文明的叠加和扬弃构成的,所以,现在能赋予这个时代的文明是什么?首先是传承,其次作为建筑设计师和规划师,要用工匠精神体验城建体系最柔软的部分,把它变成精神文化的描述。